安解語就柔順地“嗯”了一聲。
範朝風心情激蕩,有心想問她到底出了何事,要避到江南來,又有些問不出口。——她本是他的妻子,可現在,難道要他叫她一聲“大嫂”?
範朝風也知道大哥此時正在青江上同韓永仁大戰,不在王府裡。難道是有人趁機為難她?——大夫人三年前就不在了,還有誰能下得了手?
可是轉念又一想,解語同大哥已是拜了堂,成了親,是名正言順的王妃。大哥不在府裡,解語就是最大的,又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和王妃作對?
範朝風越想越覺得蹊跷,可是心裡也暗暗知道,解語任性嬌縱,許是故意在跟大哥耍花槍也未可知。
隻是想到解語如今的處境,範朝風又想苦笑:耍花槍耍到自己“先夫”隔壁。——解語的運氣,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安解語不知範朝風在想些什麼,她隻一想到範朝風今日說過的話,心裡就如同貓抓一樣難受。
範朝風的大度、體貼和堅持,都隻反襯出她安解語面目可憎,行為不堪,讓她越發在範朝風面前無地自容。
兩人又相對無言起來。
五萬和六萬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安解語見範朝風再無話,就福了一福道:“天色晚了,公子請回吧。”
範朝風歎了一口氣,又道:“我過了年要同宋樓主去宜城見江南王。你自己在家要小心,無事不要出門。若是有事,這幾日跟我說一聲,我幫你去辦。”又指指自己現在住的地方,“反正我就在隔壁,也方便。”
安解語點頭道:“我曉得。你也要小心。”說完,便決然轉身,要回屋裡去。
許是晚上的氣氛太過融洽,範朝風覺得像是回到了以前同她夫妻和順的日子,便忍不住,在後面輕輕喚了一聲“解語”。
安解語的腳步再也跨不出去,就定在了門口的台階上。
範朝風慢慢走到她身後。他身材高大,安解語就算站在兩級台階之上,也隻和他并肩而已。
感受到身後範朝風灼熱的呼吸,安解語的雙肩顫抖起來。
範朝風默默地伸出手,按住安解語的雙肩,将她轉了過來。
月光下,她已是淚流滿面。
範朝風從未見過安解語這樣既無聲,又委屈壓抑到了極點的哭泣,就有些心急,也再顧不得避嫌,在她耳邊輕聲卻急切地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沒有在上陽,做……王妃……?”
安解語哭得更加厲害。
範朝風心裡一沉,又有些壓抑不住的驚喜,便索性單手摟了她的肩,擁着她一起往屋子裡面走去。
五萬和六萬在後擔心地對視一眼,忙跟着進去了。
看門的婆子低着頭,當作什麼都沒看見,見人都進去了,便在她們身後插上了大門。
慧紋站在範朝風身後,眼見他摟着隔壁的小寡婦就進了人家的屋子,就浸了一缸醋在心裡面。
本來她也打算跟着進去,可周家的婆子眼疾手快,已是關上大門。
慧紋無奈,又不知道安公子到底要去多久。冬日天冷,在外面實在待不住,她隻好轉身回了南宮家的屋子。
慧紋回去後,就憋了一肚子氣,回到廚房裡,見誰都不順眼,指桑罵槐的,惹得廚房裡人人側目。
竈上的婆子和那幾個二等丫鬟,都知今日安公子對隔壁那小寡婦的殷勤,戳了慧紋副小姐的眼睛。
雖然有幸災樂禍的,可也有往日裡得慧紋照應、同她好的人,不由也為她打抱不平,便低聲安慰她道:“慧紋姐姐莫心急,那周小娘子不過是個寡婦,長得那寒慘樣兒,連給我們慧紋姐姐提鞋都不配。——安公子也是有眼睛的,不會看不出姐姐比那小娘子,生得強百倍。”
慧紋聽了這個丫鬟的話,心裡好受些,羞紅了臉,道:“你可胡說什麼?——我哪裡是為隔壁的小娘子煩心了?我不過是擔心公子最近吃不好,睡不好,身子受不住而已。”
廚房的幾個丫鬟就相視而笑,也不點穿她。
竈上的兩個婆子卻不以為然,對剛才安慰慧紋的丫鬟道:“我說小大姐,你不是男人,你不知道男人看重女人什麼。”
那丫鬟不服氣,道:“你們難道就是男人?你們難道知道男人看重女人什麼?”
其中的一個婆子就呵呵兩聲道:“我們不是男人。可是我們是嫁過人的女人。”見廚房的丫鬟都聽住了,那婆子又得意道:“你們可不知道,真正的男人看女人,都不是看那張臉,而是……”說着,就上下打量了一下慧紋的身段,“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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