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和李靜忠來到了柳氏别院的時候,杜士儀眼前仿佛還能浮現出張豐那張不以為然的惱火面孔。對于這位大唐憤青,他并不反感,反而覺得此人有什麼說什麼,真切得仿佛是一塊官場白玉,怪不得連身為父親的張齊丘,也沒辦法保護這麼一個慷慨激昂的兒子。至于他,隻要柳惜明死了,柳婕妤柳齊物能夠一蹶不振,其他的他根本不在乎!“杜侍禦,惠妃讓我捎一句話給你。”一路上前呼後擁沒法說話,李靜忠直到進了柳氏别院,閑雜人等都避得遠遠的,方才找到了搭讪的機會。見杜士儀果然腳下一滞,側頭看了過來,他就含笑說道,“杜侍禦在外一晃便将近兩年,也該回京了。再上一步,無論是禦史台的侍禦史,亦或是六部郎官,杜侍禦盡可勝任。到時候再磨砺一兩任,中書舍人指日可待!”放眼大唐入過政事堂的宰相,幾乎無一例外都在中書舍人這個樞要位置上呆過,這已經成了拜相道路上一塊幾乎是必經的踏腳石了。因而,杜士儀不得不暗自感慨武惠妃給出的這個籌碼不可謂不重。然而,他更知道,李隆基此人對于女人幹政自始至終便心存提防,否則也不會在唐隆政變的時候拜見師長從蘇州到東都洛陽,既可由揚州而楚州再到徐州,也可由潤州而濠州再至徐州,然後一路西行。當然,更簡單的方法是從揚州走運河,由汴水直至汴州,然後再從陸路前往洛陽。然而,由于去歲的水災之故,這條運河運糧都來不及,客運自然就更加不便。所以,杜士儀和王容索性走了潤州到徐州的那條路,由滁州、濠州、徐州、宋州、汴州、鄭州,最終進入了河南府地界。盡管并不順路,但算算還有時間,到了鞏縣,杜士儀便決定悄悄攜王容前往嵩山一趟,拜見闊别多年的恩師盧鴻。時值五月初,走在外頭太陽底下,已經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炎熱,但山間草木豐盛,流水潺潺,卻是非但不熱,還能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涼意。尤其是當步入那條到懸練峰下盧氏草堂的舊路時,杜士儀赫然發現,那條上次來時就已經比最初平整了許多的小道,如今已經又拓寬了一倍。即便是這種時節,這條山路上依舊能看到來來往往的行人,大多數都是三三兩兩的年輕白衫士子。夾雜在這其中,杜士儀帶着王容陳寶兒并三個從者顯得并不起眼。想到上次帶着顔真卿到這裡來的情景,杜士儀忍不住有些悠然出神,而男裝打扮的王容則是有些拜見舅姑的惶恐。要知道,杜士儀父母雙亡,除了杜十三娘這個妹妹,盧鴻這位恩師應是最親近的人了。陳寶兒同樣顯得很緊張。從前在鄉間時,他根本不會知道盧鴻是何許人,但跟着杜士儀這些年,耳濡目染聽他說草堂中的往事,他如何不知道這草堂的主人便是堅辭天子賜官,一力在山中教導弟子的真正大隐?“師兄?真的是師兄?”聽到這個清亮的聲音,王容不禁擡頭看去,見是一個年方弱冠的年輕人大步朝自己二人迎了上來,她連忙出聲提醒杜士儀:“杜郎,有人叫你!”“你是……是顔師弟?”見杜士儀回過神來端詳來人,驚呼一聲便大喜過望跳下馬疾步上前,知道這必然是草堂中的師弟了,她不禁多打量了對方一會兒。可人家顯然沒給她什麼介紹引見的機會,竟是一把拉住杜士儀就跑,那心急火燎的樣子讓她心中好一陣納悶,想了想便連忙招呼了兩個從者牽了杜士儀的坐騎,帶着白姜騎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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