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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危本不是真為了考校她功課才叫她來的，先問過了銀票的事，又查過了她的琴彈得如何，外面劍書便急匆匆來禀：“三司會審，聖上那邊請您過去。”

謝危便頓了一頓，道：“這便去。”

如今還有什麼案子需要三司會審？

姜雪甯一下就知道了，神情間多了幾分怔忡，連同謝危再争論争論那五萬兩都沒了力氣。

謝危去刑部衙門，姜雪甯則打道回府。

一路上情緒都有些低落。

可她沒想到，馬車在靠在府門前停下，剛掀了車簾鑽出個腦袋來，便聽見外面一聲笑：“我還道今日不巧，特意溜出宮來找你，卻正趕上你不在家。沒想到也沒等多久，你便回來了。”

這聲音清泠泠的，甚是好聽。

姜雪甯熟悉極了。

幾乎是在聽見的瞬間，她便眼前一亮，朝着那聲音的來處看了過去，頓時驚喜地叫了一聲：“長公主殿下！”

負手站在門口的赫然是沈芷衣。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水藍色騎裝，細腰和手腕處衣料都收得緊緊的，站在一匹漂亮的棗紅色駿馬前面，一頭烏黑如雲的發都紮了起來綁成辮子，細長白皙的手指間還轉着一條馬鞭。

她臉上挂着笑，明媚極了。

眼角下頭雖然有道疤，可此時此刻反而削弱了這一副精緻五官上所帶着的柔和，添上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飒爽。

姜雪甯從未見過她如此妝扮，乍一見時被震了一震，随即便露出了難掩的驚豔，跳下車來到沈芷衣身邊，歡喜道：“殿下這樣真好看。”

一月多沒見，沈芷衣似乎有了些變化。

她臉上原本的那種嬌蠻沉了下來，有了一種帝國公主才有的靜默穩重，但眉目間又好似多了幾分霜雪似的冷冽，倒是越發尊貴了。

聽見沈芷衣這般說，她便笑起來。

隻道：“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姜雪甯便想起了在謝危府裡的遭遇，少不得在沈芷衣面前打他一通小報告，道：“宮裡雖然下旨叫我們暫時出了宮，可殿下别以為就不用上學了。這不，謝先生今兒便派人來把我提溜了過去考校功課呢。我差點就沒活着回來。”

說着她吐了吐舌頭。

沈芷衣卻隻當她是誇張，聞言一笑，又沉默了片刻，才道：“謝先生待你嚴苛，卻也是格外不同，你當好生對待才是。須知便是朝上能得他如此青眼的人，也不多。”

姜雪甯便一怔：“怎麼覺得您說這話怪怪的？”

沈芷衣沒多解釋，隻叫今日唯一一個跟着她出來的侍衛将另一條馬鞭遞給了姜雪甯，道：“今日我便是出宮找你玩來的。好些年沒能出宮看看，往日你同燕臨都玩些什麼，也帶我去玩玩呗。”

姜雪甯傻愣愣看着馬鞭：“可我不會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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