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雲走到耶律齊旁邊,蹲下細查經脈,察覺耶律齊身中劇毒,昏迷不省人事。
他在耶律齊身上輕點數處要穴,運功輸送少許内力,以護耶律齊心脈。
那哀嚎的青年男子朝他一揖到地,連連懇求道:“求大俠出手相救,救救家父,救救我二弟。”
易逐雲問道:“你是何人?”語氣平淡。
青年連忙答道:“小人耶律鑄……”
易逐雲眉頭一皺,打斷道:“難道你不知,你父親害了我師妹的雙親,我與師妹此行正是為複仇而來?”
耶律鑄沉浸在悲痛中,之前易逐雲宣判耶律楚材與他死期的話,似乎并未入耳。此刻聽得此言,仍舊隻是痛哭不止。
易逐雲直起身,移步至耶律楚材身旁,一探之下,發現耶律楚材同樣中毒昏迷,且因其未練内功,若不施救,恐難逃一劫。
他回到完顔萍身邊,低聲将情況告知。
完顔萍歎氣道:“罷了,他害我父母,這或許就是他的因果報應。”
易逐雲問道:“那耶律鑄,還殺嗎?”
完顔萍望着耶律鑄面臨父弟生死,心生憐憫,遲疑片刻,幽幽道:“我……我實在不知,師兄,要不,就此作罷?”
易逐雲在四周細細搜尋,心中納悶耶律燕的去向,難道她已遭不測?正當疑惑之際,他留意到地上一枚鐵釘狀的暗器,心中一凜,這物件似曾相識。
他再次走到耶律楚材身旁,俯身揭開其衣衫,果然發現了暗器留下的傷口。
他心中豁然開朗,此乃智皓和尚的手筆無疑。那和尚中了冰魄銀針尚能存活,想必無痕有秘法為他解毒。
提及無痕,易逐雲不禁思量,自己如今内力僅能發揮三成,實難與其正面為敵,若是全盛時期,即便不敵,也或能全身而退。
“耶律燕哪兒去了?”易逐雲望着哀嚎不止的耶律鑄,厲聲問道。
耶律鑄涕淚橫流,抽噎着回答:“被一名黑衣人擄走了,家父與二弟都被那黑衣人所傷!”
“多久了?”易逐雲追問道。
耶律鑄答道:“約摸一柱香的時間。”
易逐雲上前一步,飛起一腳将耶律鑄踹出兩丈遠,怒斥道:“你這狗東西,學了漢人的文化,卻不知學好,他日若敢魚肉百姓,我必取你性命!”
他回到完顔萍身邊,簡短交流後,二人身影在宅内敏捷穿梭,不久便在院牆之上發現了明顯的足迹,據此判斷了大緻方向。
随即,二人縱身躍出院牆,翻身上馬,疾追而去。
待得二人離去,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後,一抹黑影自房梁悄然飄落。
正是易容改裝的智皓和尚,頭裹黑巾,年歲約莫三十許,并不是番僧打扮。
智皓望着耶律鑄,輕笑道:“經略使大人,别再哀嚎了,他們已遠去了。”
耶律鑄起身,朝着智皓拱手行禮,說道:“多虧英雄出手相救,耶律一門才得以幸免。還望英雄賜予解藥,耶律某感激不盡。”
智皓淡然一笑,問道:“令妹何在?”
耶律鑄随即示意一旁仆從,低聲吩咐幾句,仆從領命前往開啟地窖。
不多時,耶律燕自地窖中走出,來到兄長身旁,同樣向智皓施禮緻謝。
智皓的目光在耶律燕身上停留,贊許道:“真是個标緻的美人兒。”
耶律燕不由一顫,心中警鈴大作,自知難以與之抗衡。二哥耶律齊雖然不是對手,但也能讓對方讨不到太多好處。
遺憾的是,耶律齊已被“步驚雲”所傷,為了迷惑“步驚雲”,才設計了這“中毒劫持”的計謀,引他離開。
耶律鑄自然察覺智皓的心思,對方顯然是看中了自家妹子,但他佯裝不知,再次深深一揖,道:“還望英雄賜予解藥,耶律家願傾家蕩産,以報英雄的救命之恩。”
“不必如此破費。”
智皓輕輕擺手,笑道:“你該清楚,那‘步驚雲’武藝超群,即便是我也難以匹敵。一旦他找不到人,很快便會折返,到那時,不僅你父親,恐怕你們全家都難以幸免。”
耶律鑄深知對方武藝高強,或許正是三妹良緣所在,但此人竟以父弟安危相脅,令他左右為難,心緒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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