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诩天見他望着受傷之處,神情冷然,已料到他所思之事,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含笑說道:“溟兒無需自責,也不必擔心,有父皇在,定不會讓溟兒有事。隻要往後莫再如今日一般,當着父皇的面,撲向他人便好了。”以溟兒如此驕傲的性子,肯将對他的情意說出口,早在那時,他便已知溟兒對他亦是如自己一般,除了對方,不再會對他人生念,待先前溟兒坦言了對瀾瑾的态度,他便也不會再糾纏于此事。
“父皇隻管放心,除了你,世上再不會有人讓溟月挂心,也不會再有今日之舉。”聽父皇口中帶着玩笑之意,他便知父皇已饒過了他這回的莽撞之舉,隻是對着手上的傷處,他仍是後悔自己的大意。
才在考慮該如何解毒,卻覺手心中微微一痛,隻見父皇舉起了他的手放到了唇下,竟是打算将他掌心的毒液給吸吮出來。
不是沒有人為他如此做過,上一世執行任務也有被毒蛇咬傷的經曆,但與此時的感覺相比,卻是全然不同,望着父皇為他吸去毒血,莫名的心中湧上了酸澀之感,感覺着掌心的微微刺痛,他眼中泛出了複雜紛亂之色。
舌尖在溟兒掌心舔舐了幾下,抿緊了唇,将毒血吮去吐于空盞之内,直到傷處的血液呈現原本的顔色,再不見半點灰藍毒液,祁诩天才停了口,抹去了唇邊的血色,擡眼朝祁溟月望去,卻意外的見到溟兒此刻露出的複雜神色。
以未傷的左手環過他的脖頸,祁溟月靠于祁诩天的懷中,注視着父皇疑惑的雙眼,歎息了一聲,“父皇太寵溟月了……”一直以來,父皇對他都是縱容的,自他出生至今,自兩人相許以來,寵愛照拂從不間斷,讓他覺得不論何時父皇都會站在身側,也習慣了父皇為他打理好一切,直到今日,因他的大意和莽撞,讓父皇生怒,又讓自己受傷,更使得父皇為他如此,江湖中的暗皇,朝堂上的君主,傲視天下的蒼赫帝,為他如此……即便是兩人相許,即便父皇不會在意,但以父皇的身份,何曾會為他人如此,獨獨為了他,從穿衣用膳,沐浴入寝,無處不為他安排的妥帖……
見溟兒神色有異,祁诩天不解的撫着他的臉,“溟兒不願父皇寵你?”對他最為重視之人,他以為,如何寵溺都不會過分。
搖了搖頭,祁溟月微微斂下眼,瞧見眼前的那雙薄唇上猶帶血色,不禁湊上前去,舔去了自己的血液,腥鏽之味在口中蔓延,相貼的兩雙唇已緊緊覆在了一起,索取着對方口中的一切,微微血腥苦澀之味卻隻讓兩人在對方口中糾纏的唇舌挑弄的愈發激烈,迎着溟兒分外熱切急于求索的吻,祁诩天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擁緊了他,輕撫着他的背脊,直到祁溟月移開了唇,在他懷中微微喘息,祁诩天才柔聲問道:“溟兒可是不想見父皇為你如此?”他為溟兒吸去毒血之後,溟兒的神情便有些不對,心念微轉,他已知是為何。
“溟月是在心疼父皇,”每每都是父皇為他,他亦身為男子,自也會對心系之人生出憐惜,即便父皇身為強者,但在他眼中,也隻是被他所愛之人,在那雙薄唇上又落下幾個吻,鼻息間依舊可聞那血腥之氣,舔吮着父皇的唇,口中低低說道:“父皇未曾介意,溟月卻是不舍得……”
耳邊聽得溟兒低語,他隻覺心中一暖,溟兒為他不舍,他自是歡喜,卻不願他再自責,略帶懲罰之意的,輕輕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口中回道:“那便記住了今日的教訓,再不可輕忽自身安危,也免得父皇再為溟兒擔心,可好?”
祁溟月微微颔首,“待他日溟月成為不弱于父皇的強者,便由溟月來護着父皇了,自然不會讓父皇再為溟月憂心。”從來對父皇以外之人都不會太過在意,卻也讓人誤以為他是易于之輩,如今看來,該是讓世人知曉,他水月與暗皇相較,自也不會讓招惹他之人好過多少。
望着祁溟月手中已凝結的傷口,祁诩天放下心來,聽溟兒此言,他知道今日之事已激起了溟兒不輕易示人的一面,也是最為引人的一面,想到此後溟兒會在江湖中挑起的波瀾,祁诩天不禁露出了笑意,“如此甚好,看來那瀾瑾果真獨具慧眼,選了個不錯的主子。”瀾瑾既在初見便選了溟兒為主,想必未來幾日會很精彩了,不論他的用意為何,江湖乃至天下,都将因他所言而掀起風浪,隻是不知,最後的結局會否如了瀾瑾之意,要知溟兒可非是可輕易挑惹之人。
祁溟月也在回想先前瀾瑾所言,他最後所說要奉他為主,不知其中又藏有何種深意,不知為何,瀾瑾此人總讓他有種看不透之感。
正自思量,門外忽然傳來了疾步之聲,與父皇對視一眼,不待他開口相問,門扉已被推開,卻是炎瑱立在門前。
望着床邊相擁而坐的兩人,炎瑱略略側首,不自在的别過了頭去,頓覺方才太過魯莽,卻又不得不将那邊發生之事相告,隻得垂着首對兩人說道:“後院之内又有灰衣人現身,正與火煞樓主纏鬥,除了他們,還有一人似是子堯身邊的随侍,當初曾聽你喚他無爻。”他本是回來換衣,不料卻撞見了正要前往大廳的梵皓,而後便是無爻與灰衣人一前一後落到院中,以梵皓的性子,自是不會放過可疑之人,聽他識得無爻,而灰衣人卻一語不發,十分可疑,當下便與那灰衣人争鬥起來。
聽炎瑱說無爻歸來,還有身份不明的灰衣人在旁,祁溟月當下便起身往外行去,祁诩天随在身後,亦是露出了興味之色。
無爻失蹤多日,此番回轉卻還有一灰衣人相随,不知其中究竟有何緣由,梵皓若知溟兒已被瀾瑾奉為主人,不知又會有何反應,勾起了唇,将溟兒攬到了懷中,随着炎瑱的指引,往那幾人所在之處縱去。
第九十五章百裡
琰青自将瀾瑾引入莊内,便未在前院多做逗留,以他的身份,也不應在外太過張揚,本欲去尋炎瑱,卻在後院之内見到幾人匆忙而去的身影,仔細看去,正是尊主與子堯一行,炎瑱也在其中,神色間還帶着凝重之色。
見幾人如此,琰青再不遲疑,追上前去,瞧了一眼炎瑱,又朝那暗紫色的身影躬身行了禮,“見過尊主。”
祁诩天微微颔首,腳下稍停,攬着祁溟月,對琰青說道:“傳本尊之令,三日内,所有血影至雲昊山莊,若見形色可疑之人,即刻拿下。”
“是。”琰青垂首應了,心裡卻是一驚,尊主多年未現江湖,當年手下之人也都隐去了蹤迹,多年來全在暗中行事,這回不知是何事讓尊主下了此令,喚回十二血影,要知血影對江湖人來說,那是如噩夢一般的存在。
祁溟月在旁聽了,便知父皇雖已不在意瀾瑾之事,卻仍對他受傷一事耿耿于懷,那些灰衣蒙面之人與安炀的夜使絕不會沒有關聯,事實上,此時幾乎已能肯定,那些人定為安炀所遣,其目的便是攪亂天下大會,甚至是除了瀾瑾。曾有傳言,“得此人者得天下”,似乎安炀對此言十分信服,若是安炀不可得,便打算令此人就此消失,不然也不會如此執意又急切的想除去瀾瑾。
琰青得了令,便要去傳達,他本是司職情報之事,此刻雖不在流芳館内,但傳令之事仍屬他份内,雖不知幾人形色匆忙是為得哪般,但尊主不言,他自也是不敢相問,隻是遲疑的往炎瑱之處望去,口中說道:“你……小心些。”
炎瑱聽得暗皇下令,琰青又口稱尊主,想起當日琰青對自己所言,除了言明身份,還有那些表露心迹之語,此時聽他對自己的憂心關切,心裡便又起了一陣漣漪,臉上的凝重之色退去不少,卻是現出了幾抹溫柔來,“隻是去尋無爻罷了,不會有事,你且放心。”
琰青見炎瑱對他的關切有所回應,才露喜色,忽然聽尊主身邊的程子堯說道:“琰青大可放心離去,無爻是我手下之人,不論有何事,自有我和诩來處理,不會讓你的炎瑱傷了分毫。”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情敵關系+番外 張三豐弟子現代生活錄 核桃有回音 和死對頭一起穿進瑪麗蘇文後 給他甜吻 天生命犯Alpha[重生] 深山隻有我和你 天生涼薄意 傾辰落九霄+番外 重生後我拐跑了病弱督公 Lemon is not sour 特種男人+番外 死胖子+番外 唱情歌的數學王子+番外 哥譚求生RPG[綜英美] 重生醫女忙種田 赤愛殺手+番外 父為子綱(父子年下,abo)+番外 鹹魚繼母被讀心後 如果灰姑娘沒有壞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