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霖很冷靜,不卑不亢地答道:&ldo;正是下官。&rdo;&ldo;嗯,蔡大人仗義相助太子,有功于社稷,令人好生相敬。&rdo;皇後慢悠悠地笑。蔡霖很謙遜,&ldo;太子殿下吉人天相,下官機緣巧合,略盡綿薄之力,何足挂齒?&rdo;&ldo;蔡大人太客氣。&rdo;皇後親切地說,&ldo;大人初進東宮,有什麼短的缺的,隻管叫人去我那裡拿。&rdo;&ldo;不敢。&rdo;蔡霖深施一禮,&ldo;多謝皇後娘娘,太子殿下準備得很齊全。&rdo;&ldo;那就好。&rdo;皇後溫和地問,&ldo;蔡大人成親了嗎?不知夫人是哪家閨秀?&rdo;&ldo;下官未曾成親。&rdo;蔡霖不欲多說,便禮貌地道,&ldo;皇上宣下官見駕,還請皇後娘娘見諒。&rdo;&ldo;哦,既是陛下宣召,那你去吧。&rdo;皇後很識大體,立刻放人。蔡霖對她行了一禮,&ldo;下官告退。&rdo;便不再停留,與宣旨的小太監往禦書房走去。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失禮地擡頭看那位國母一眼,一直持禮甚恭,讓人無可挑剔。走進禦書房,皇帝歐陽铿正坐在書案前批閱奏章,一見他進來便溫和地笑道:&ldo;不用多禮。&rdo;蔡霖還是跪下磕了個頭,這才站起身來。歐陽铿的眼裡帶着幾分疼愛,微笑着說:&ldo;愛卿太過拘謹,一點也不像你叔叔,他一向灑脫不羁,對所有繁文缛節都嗤之以鼻。&rdo;蔡霖聽出皇帝的話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親昵,心裡微感驚訝,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斯文地笑道:&ldo;俗話說:&lso;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幺兒。&rso;微臣的五叔是家中幼子,先祖父十分寵愛,不以規矩拘他,才使五叔可以盡情揮灑,享受樂趣。微臣乃家中長房長孫,自幼便受期許。家父耳提面命,管教嚴格,因此比不得五叔潇灑。&rdo;歐陽铿還是皇帝一直讓蔡霖陪着,逛完禦花園,在亭子裡坐着品茶、下棋,然後又一起回去用了晚膳,這才放蔡霖回東宮。幾乎是一夜之間,&ldo;聖眷隆重&rdo;這四個字便緊緊跟随着這個初初進宮的小官吏。幾方勢力都在努力分析,皇帝是藉此表示對太子的看重,還是單純喜歡這個年輕人?不過,無論是什麼原因,與這位蔡大人結交總是沒有錯的。于是,各式精美的請帖接二連三地飛向東宮,邀蔡霖到他們的府裡去,名目五花八門,聽曲、賞花、品茶、飲酒、吟詩作賦,今天這家老人做壽,明天那家孩子滿月,或者娶親,或者嫁女,竟是絡繹不絕。蔡霖坐在窗下,看着面前的幾案上放着的一摞請柬,不由得啼笑皆非。歐陽拓慢慢地走進書房,看見他臉上的神情,忍不住笑出聲來,&ldo;文暄,怎麼了?這麼煩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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