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言把冰倒杯子裡,倒得“稀裡嘩啦”作響:“啊?”
遲也接着出牌,說得很簡單:“沒成型的泥胚子才好捏。”
展言便沒搭這個話,他其實不太聽得出來遲也這是真的随口一說還是在客套謝絕。索尋喜歡用新人的理由很簡單:沒錢。所以展言也就随口一說,這要真談什麼合作了,再發現付不起遲也這個價兒,沒的尴尬。
喻聞若手裡的牌也出完了,正靜靜地聽他們倆的對話。展言沉默的時候對上了他的眼神,他笑了一下,讓展言不禁懷疑他看穿了自己的顧慮。但喻聞若什麼都沒說。
輸得最慘的是江少珩,他其實根本不懂規則,稀裡糊塗地就抓一把牌上了。遲也還老詐他,欺負小孩欺負得毫無心理負擔。喻聞若笑着起來收拾杯盞碗碟,展言幫了把手,走進廚房還聽見他們倆在外面一聲一聲的“跟不跟!”江少珩看見他們倆進去了還習慣性地喊:“放着我洗!”
喻聞若便撇着嘴點點頭,那麼金貴的手都願意洗碗,比遲也強。
“你感覺怎麼樣?”喻聞若問展言。
展言把杯子放到水龍頭下洗,沒擡頭:“嗯?”
“電影也拍完了,”喻聞若道,“感覺自己為她做得足夠了嗎?”
展言的動作緩下來,一遍又一遍機械地刷洗着玻璃杯。水濺出來,在玻璃漂亮的花紋上映出迷離的光,展言好像被這景象迷住了,盯着看了很長時間。
“平靜。”展言輕聲回答,“我覺得很平靜。”
《鮮花聖母》上映的那天他獨自去看了,很遠才有一家電影院,一天隻有一場排片。他坐在電影院裡,感覺那部電影漫長得永無止境。索尋拍得太“文藝”了,充斥着大量沒有台詞的長鏡頭。江少珩的音樂配得很好,但是聲效制作不太好,難免露出一點在資金上捉襟見肘的窘迫。等到他自己的臉出現的時候,展言都沒認出來,但是前面有幾個人興奮地低呼起來,展言這才意識到那都是他的粉絲。于是在電影快結束的時候他提前走了,沒有看到最後血淋淋的那一幕,也沒有看到那一行小字。
他想應該是做得夠了。當時他有很多的執念,覺得一定要有個證據。可是到了最後,一部電影改變不了什麼,一首歌更不能。為了過審還改得七零八落,展言感到自己已經麻木。那一切已經過去很久了,他現在的生活沒有任何可以抱怨的地方,很平靜,也很無聊。所以他偶爾也會問自己,當時的憤怒是不是真的不值得。大象沒有踩死他,大象隻是遺忘了他。
喻聞若什麼都沒說,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展言關了水龍頭,朝他笑了一下。
他們重新出去的時候江少珩已經輸了個精光,遲也正跟他說附近有什麼可以玩的,江少珩回過頭問展言明天要不要騎自行車到今天經過的那個鎮上看看。
“行啊。”展言重新坐下來,回答得很随意。
江少珩看着他:“怎麼了?”
“沒怎麼啊。”展言把手搭在他椅背上,江少珩深深地凝視了他半刻,好像看出了一點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這是一個很平靜的夏夜。喻聞若在補充鎮上哪一家Gelato最好吃,展言擡起頭,看見了很燦爛的星星。他突然意識到,他已經很久沒有再夢見過東苔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兩篇番外,第一篇分上下更完,第二篇一次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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