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鄰居把初爺爺找走了,去一個工地幹幾天力工,職能部門要到工地例行檢查,臨時雇幾個散工打打雜。
初寒妞燒了熱水,為奶奶擦拭身子,忙活完了才騎車去出攤。走時帶了爺爺早晨包的留出的餃子當做午飯。
今天去了一個小區門口,那兒有一片空地,住宅樓密集,支巴上機器,點上火,等待火上來就開工。沒人來加工時,她就用自帶的大米蹦幾鍋,有的人喜歡買現成的。
蹦了幾鍋,炸了幾響,聽到響聲的住戶,有人帶着米過來加工。不多會兒,來了幾份,爐火也剛剛好,十幾分鐘一鍋,不經意間到了晌午時間。
這工夫來蹦爆米花的也都走了,初寒妞壓上火,拿出飯盒,準備吃飯。無意間走來一個老頭,站在她身後說,”我餓了!”
”嗯?”初寒妞回身見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老爺爺,你要吃嗎?”
”我吃,”老人重重地說。
扶老人坐下,初寒妞一打量,發現老人有點發呆,聽他說話的聲調,語音不夠清晰:他是老年癡呆?
老人看着初寒妞端着飯盒裡的餃子,上手就抓,”老爺爺,我給你筷子,你用筷子吃,不過這餃子涼了,我用熱水燙燙你再吃吧!”
老人:”我餓了,要吃。”
說着,下手抓起一個餃子放到嘴裡,大口嚼着,不等嘴裡的咽下,另一個餃子又給塞到嘴裡。
就這樣,初寒妞看着老人把飯盒裡的餃子吃了個幹淨,一個不剩。午飯沒了,被一個不知哪來的陌生老人吃了。
但初寒妞沒有不悅,她看出這個老人是離家出走的,不知走了多遠的路,不然不能餓成那個樣子。
仔細觀察,老人胸前有個标牌,上面有老人的照片和名字,下面還寫有一行手機号碼。
老人推開飯盒,沖初寒妞傻兮兮地笑,”我吃了你的餃子,你沒有吃的了。”
”老爺爺,你吃飽了吧?”
”飽了,真好吃!”
”那你坐着歇會吧,過會兒我送你回家?”
”嗯!”
這時初寒妞也感覺餓了,就抓把爆米花吃,好歹墊補墊補也管點餓,喝了幾口溫水,就算是吃完午飯了。
午後又有人來加工爆米花,初寒妞迅即開工,老人坐在馬紮子上看熱鬧。每炸一鍋,他還幫着撐袋子裝蹦好的爆米花。
看到了,老人叫丙根水,六十八歲,家住西毛口五棟二單元零二室,老年癡呆症,有遇到者撥打下方電話。
還好丙根水挺聽話,初寒妞不讓他亂走,他就不走,坐在馬紮子上賣單,間或還幫忙裝裝蹦好的爆米花,他管初寒妞叫丫頭。
抽空初寒妞給丙根水老人胸卡上的号碼打了電話,對方急切問老人在哪兒,他天不亮就從家出來,家裡發動幾十人在鎮内找也沒找到。
結束電話,初寒妞心裡一塊石頭也落地了,幸好遇到了她,不然又不知要跑到哪裡。
看着老人,心中不免有幾分酸楚,自己的奶奶隻是身體不靈便,哎,可憐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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