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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病(第1頁)

“來抓我的嗎?請讓我先換好衣服來吧。”

昏暗的屋内,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女方脫下了衣服,見房門打開,卻毫不驚慌,隻是淡淡地請求到。

這是馬林第一次見到女性的身軀,但卻毫無美感,隻能令人内心感到同情。

在黝黑的皮膚上,是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痕,骨架清晰可見,其身軀之瘦弱,隻有胸前些許令人難以置信于此前竟有那般靈巧。

然而更為令人詫異的,是昏昏沉沉躺在地上的幾個兒童,他們似乎十分虛弱的樣子,說不清究竟醒着還是睡着。

“對不起。”掃過這些隻是一眼的事情,馬林一時間說不出這是什麼感受,隻能乖乖退出關上房門。

在門外等待的時間簡直是煎熬,所見的畫面不停在腦海中回蕩,或許這樣的生活還沒有讓這個少女死去,但在馬林看來,這已經是足以與死亡比拟的痛苦了。

片刻後,屋内傳出一聲“請進來吧”,方才打斷了馬林的思考。

再度推門進去時,屋内幾乎沒有任何變化,隻是點上了一支幾乎燃盡的蠟燭,濃濃的藥味飄散在空中,少女穿上了衣服,不過看上去和破舊的麻布一般千瘡百孔。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明明是自己的點心被弄髒了,明明是自己追到了小偷的窩點來,可真正面對面時馬林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你似乎不是來抓我的?”似乎是看出了馬林的窘境,少女嘴角微微勾起,率先開口問到。

“不。”

馬林下意識地搖頭回應到,又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之前你逃跑時撞掉了我的點心,因此我散步時看到你後,就偷偷跟了上來。”

“是這樣的巧合嗎?不過貧民區可不是什麼好閑逛的地方啊。”

少女有些無奈地笑笑,攤手說道:“如果你想要我賠償的話,那我也沒辦法,我現在一點錢也沒有。”

馬林挑眉詫異道:“你不是不久前才偷的東西嗎?錢這麼快就花完了?”

說到這裡,少女沉默下來,她蹲下輕撫一個孩子的臉頰,傷感地說道:“以前再困難的時候,我都沒有做出盜竊的事情,但自從這些孩子生病之後,一切都改變了,即使我再怎麼努力,甚至打破了以往的堅持,換回來的錢也隻能勉強買來治療藥水,可是這也不能治好他們。”

“生病了嗎?”馬林問出了一個答案明擺着的問題,他很快也意識到了這點,于是轉移了話題。

“這些孩子是你的弟弟妹妹嗎?”

“算是吧。”少女搖搖頭,苦澀地笑道:“我們都是被遺棄的孤兒,沒有家人,于是就在一起報團取暖,本來生活雖然很苦,但也勉強過得去,可就在近兩周前,我們的身子日益虛弱,就連我也不例外,隻是我年齡大點,所以現在還能撐得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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