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霍同志冷眼看着他折騰,默默伸出手,抹掉楚珣嘴角沾的米粒。霍傳武很随意,好像理所當然,手指無意識地就把弄下的米粒抹到自己嘴裡,竟然給咽了。楚珣:&ldo;……&rdo;小霍同志繼續進入靜默發呆的模式。楚珣呆怔地看着,那感覺好像當年,他在二武家吃飯,二武媽炒的韭菜雞蛋。二武拿筷子一指,&ldo;珣珣,你門牙上有一大片韭菜&rdo;,然後伸手幫他抹掉牙上的菜葉子……倆人吃完飯繼續擺弄小豬抱枕,小豬震得傳武小腹發熱,受不了,笑着躲,楚珣瞄到這人病号服寬大的褲裆裡,微微勃起了。這人也不知道憋多久了?楚珣沒有點破,顧及這人很薄的臉皮,也不來動手動腳的,對二武他不那樣。他突然來了興緻,脫掉鞋子盤腿坐到病床上。倆人面對面,楚珣像半仙兒似的,裝得煞有介事,嗚哩嗎咪轟,突然從半空一抓。傳武的随聲聽頓時卡殼了,音樂沒了,楚珣從懷裡掏出那隻cd盤。楚珣眼光促狹,擠擠眼:&ldo;你說,我變。&rdo;霍傳武:&ldo;小人書。&rdo;&ldo;巧克力。&rdo;&ldo;……泡泡糖。&rdo;楚珣兜裡沒泡泡糖,但是随機應變,手掌啪得一轉,手指縫裡撚出兩隻棒棒糖,笑嘻嘻地拆開糖紙,倆人于是一人嘴裡叼一根,過家家似的。傳武:&ldo;……黃瓜。&rdo;楚珣哈哈樂道:&ldo;你褲裆裡呢,自己變一個大黃瓜給二爺瞧瞧!&rdo;倆人都笑了,然後再次陷入沉默。霍傳武拉過楚珣兩隻手使勁看了看,摩挲每一根手指,喃喃地說:&ldo;練特苦吧?&rdo;楚珣眼眶一下子熱了,搖搖頭:&ldo;不苦。&rdo;楚珣把兩隻手按在霍傳武身上,從胸前伸展着緩緩摸索到兩肋:&ldo;左邊霍傳武的十五年從醫院出來,楚珣立即給頂頭上司打電話:&ldo;賀叔叔,我要見您,哪?&rdo;楚珣簡明扼要,不容對方拒絕,賀誠仿佛早預料這場談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賀誠道:&ldo;來我家,就現在,我等你。&rdo;二人上下級關系保密,因此楚珣從不會出現在部委或者總參辦公駐地,但他可以偶爾去賀部長家拜訪。楚賀兩家世交,這一層交情圈内人人知曉,因此不怕别人揣摩盯梢。賀部長家中書房,把門一關。這回是賀誠親自燒水,沏茶,安撫對面坐得滿面驕傲怒容憋了一肚子邪火亟待發作的楚小二,他這難弄的二侄子。楚珣用飲驢的方式連灌三大碗茶水,掩飾内心激動:&ldo;賀叔叔,您耽誤我十五年,這事兒您怎麼說,國家怎麼補償我這麼多年感情損失?!&rdo;賀誠一挑眉:&ldo;我耽誤你?&rdo;賀誠沉着嗓子又問了一遍:&ldo;老子耽誤你十五年?!&rdo;國家還要補償你損失?這二侄子确實天才,難弄,這是打算申請精神損失國家賠償?楚珣啃着嘴角,一室熱茶香氣讓他眼前水汽氤氲:&ldo;您早就知道,一直知道,瞞我瞞這麼多年,我和他一輩子有幾個十五年?&rdo;賀誠輕聲訓斥:&ldo;楚珣同志,你差不多可以了。&rdo;楚珣用别扭的表情看着窗外。他确實要借機耍一個态度。他也就私底下敢跟他賀叔叔談條件,在場但非多一個人,他不敢這麼鬧。賀誠也看慣這人生理期的脾氣:&ldo;是,老子一直知道他在哪,也是為你們兩個各自身份工作着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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