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個時辰,太後拿出藥丸子喂進嘴裡,藍三端過半碗酒,灌進去兩口,又好一陣,才算慢慢站起來。
又要跪,被屠八荒拉住:“你傻呀?他救你,是順手,就是捎帶手,何必這麼認真?妹子,走,姐抱你過去。别跪,咱坐着,慢慢說。”
沈百嬌坐端正,又要起身,被屠八荒牢牢按住:“我說不動就不動!藍三,再來一口酒!”
藍三還端着,送到沈百嬌嘴邊:“小妹妹,再喝兩口,有了力氣,才好跪。你跪下去,起不來,不怕姚清他們那些無賴男人笑話?”
沈百嬌聽了,有些放松,臉上出現笑意,果然喝了兩口,一陣咳嗽,搖手,表示不敢再喝了。
梅二端過來一碗魚湯,說:“妹妹,喝魚湯,這個不辣喉嚨,喝完,我們有話問你。”
沈百嬌一氣喝完,停一下,身子晃了晃,看樣子,明顯有點力氣了:“公子爺,你回來了?還走不走?”
這一問,屠八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沈百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臉膽怯,眼裡滿是愧疚。
藍四:“妹子,你想錯了。這個女的叫屠八荒,是我們的教書先生。她太喜歡你了,哭你,是想和你結為姐妹。這人,好着呢!”
屠八荒立刻止住,拉一把沈百嬌:“妹妹,你願意不願意?姐真的是個書院的先生,你跟姐變成結義姊妹,姐讓你去書院當生員。你别看徐通揚,他也是書院的生員。你去了,跟他是同窗,就是他比你高一屆。以後,差不多天天都會見面。行不?你敢說不行,姐這就上吊去!”
沈百嬌哪遇到過這種大手段?
頻頻點頭:“願意,妹妹願意!姐,我叫沈百嬌,姐真的叫屠八荒?”
屠八荒:“姐還有一個小号,叫小乖。妹妹,拽吧?妹,咱姐兒倆這就拜一個?”
藍四:“來來來,請先生們和同窗們都站起來,徐頭,你站中間,讓小乖和沈家妹妹結拜。咱們可先說好了,是對着我們幾個磕頭,對着别人,我們不認!”
屠八荒:“不就是想讓我給你們磕幾個嗎?那就來吧!”
沈百嬌還沒有起身,椅子、案子就消失,要不是屠八荒拉住,她隻能弄一個屁股蹲兒。
太後:“藍四,你不怕摔着了?”
藍四伸伸舌頭,笑而不答,眨眼,表示以後穩重點兒。
屠八荒和沈百嬌并排而立,沈百嬌看着徐通揚,眼珠子深邃而清澈,屠八荒也看着徐通揚,眼裡盡是熱烈和期待。
太後:“跪拜,還等什麼呢?”
沈百嬌:“說什麼不說?”
屠八荒:“妹妹,咱們給他們磕頭就夠劃不來了,還說什麼說?要說,讓徐頭說,等一會兒,你想問什麼,他都得說。磕!”
兩個跪下,三拜,起身。
白先生:“現在,入座。沈百嬌已經是小乖妹子了,以後,到什麼時候才能說什麼,大家都别忘記。小乖,你可得有分寸。”
屠八荒:“放心吧,我妹子我心疼,不會吓着她。”
長案椅子又出現在眼前。
沈百嬌大惑不解:“這是怎麼回事?”
屠八荒拉她坐下,說:“這種事,妹妹别操心,以後就明白了。妹,你得把在這裡見到徐通揚的前後說說,我們都想聽。你哥沈百發昨天說了他是怎麼見到徐通揚的,剩下的,你知道的,也說給姐和他們聽聽。我們大家都很感興趣。”
沈百嬌看看藍三,開始說和徐通揚的交集。藍三到廚房裡端出一碗魚湯,放她面前,按住肩膀,不讓動:“你繼續,别把這些事說來說去,我們叫繁文缛節。”
說到璇玑玄烏,大家又是興奮得隻想跳起來,說到花女神——包括她從兄長、姚清那裡聽來的,屠八荒一把抱住:“妹妹,還有這麼好聽的,我管你叫姑姑得了!”
生員們接包家的時候,都去過女神廟,也看見過花女神,但是,包九重包淩霄對花女神嗤之以鼻,不可能說什麼好聽的,因此,花女神最動聽的傳說,這是第一次接觸,比姚清的更加動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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