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房的科長們一聽,都是長出一口氣,屁滾尿流而去。他們太高興了,縣尊把自己摘出來了,沒有把自己當反叛雜種,滅九族的事,輪不到自己了。
藍四單獨主政一個縣,感覺過得很煩躁,沒辦法,就去吃飯。藍四出現在那個酒家,女掌櫃如迎神仙,彎着腰,陪着進到那間專用雅間。
藍四:“快,我的酒!”
女掌櫃出去,親自捧着酒壇子,放在桌子上:“公子爺,我不敢斟酒,怕灑了。”
藍四端着酒壇子,抓開封塞,低頭就喝,一下子二三斤下肚。放下酒壇,問:“你說,怎麼當好一個縣……哦,有什麼好吃的,來幾樣,别多了。”
藍四吃飯,掌櫃站着相陪,等她放下筷子,才問:“公子爺,看您好像有什麼心思,要不,我鄰居是個有些學問的,是我兒子的教書先生,很有學問,也不是本地人。隻要是學問上的事,說不定,問問他,有用。”
藍四:“快去請他來,問一句,一根金條,我有的是銀子金子,都快把我煩死了!”
這人姓廖,廖興邦,四十來歲,長得跟齊用忍幾乎是雙胞胎。
藍四請他坐下,眼裡滿是奇怪,問:“你确定,自己不是齊用忍?你和齊用忍不是雙胞胎?”
廖興邦:“公子,确實不是。他是江南人士,我祖籍兖州。大街上,見過本縣縣尊,他也看我,我也看他,不過,誰也沒有說話。人家是本縣父母大人,我不過一個流落異地的無用之人。”
藍四這才想到,所謂父母大人,可能是人間對大官的一種稱呼,想想自己對浮鐘山的那場審問,差點兒笑出來,忍住,或曰,用忍,問:“家中幾口人?就是當教書先生?”
廖興邦:“一人吃飽全家不饑。”
藍四:“掌櫃的,加菜。”倒了一碗酒,放到廖興邦面前:“喝酒。這種酒,濟源城裡,喝過的,應該不會有五個人。”
廖興邦抽抽鼻子,端起來,喝了一口,啧啧稱奇:“這是仙酒吧?人間哪得喝一口?”
藍四:“這不,大半壇子呢。幫我一個忙,趕明兒,送你一壇。”
廖興邦推開酒碗:“這位公子,我也不問尊姓大名了。您不說,自有不說的原因。我想說,幫忙可以,違背良心的事,決然不幹。”
藍四:“喝吧,放心。是讓你良心越來越大的事。”
廖興邦一碗酒下肚,醉成了狗,太好喝了,他憋不住。女掌櫃隻能讓人把他送回自己的小家——一個很小很小的破小院落。
藍四自然隐身跟着,見他被放到豬窩似的床上,蓋了被子,知道今天晚上肯定能找到這個替死鬼了。一躍上房,四下看看,怒沖沖踏雲而起,去找齊用忍算賬。藍四要把齊用忍一下子摔死,對他辦事拖沓、不來攻打縣城的不犯罪行為進行最嚴厲的懲罰。
雲路上,河先生截住了藍四。
藍四大為吃驚,先行禮,問:“先生,怎麼在這裡?我才幹了不到三天,就犯大錯了?”
河先生:“你不能去那個山寨了,那裡現在有一個大高手,你我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藍四:“人間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家夥?連您也打不過?”
河先生:“遲一步到了,估計是沒酒了,書院的酒他喝不上,就找到了這裡。這就是南太行,他沒找到酒家,先找到了你放這裡的濟源令。那家夥已經被遲一步摔死了。”
藍四:“那怎麼辦?咱們往哪裡跑?小包來了怎麼辦?”
河先生:“你就别管小包了,先去找徐通揚,叫他過來。這個畜生太會害人了,必須騙走,真不行打走,還得讓他以後不再到這裡來。他如果他學會到人間來害人,咱們書院罪責不小。”
徐通揚和朱懷音在聞喜縣當縣令,一步之遙。藍四告别河先生,踏雲而至。落在聞喜縣衙大堂的房頂上,聽到朱懷音在審案,差點笑出聲。
落地,四處找徐通揚,遍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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