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藍四都是肚子一餓就心慌意亂那類,昨天到現在不過是餓了吃一粒酒丸子,早已煩不勝煩。藍四趕走自己的新部下,不是不想玩兒了,是肚子要造反。
兩個隐身,踏雲,落在大街上,沿街瞅飯館子。終于意見統一,選定了一家,都變成青年公子模樣,并肩而入。
雅間,落座。店小二進來,點頭哈腰。
藍四:“有什麼上什麼,最好的,最快的,最貴的,最好喝的,别說話,滾。”
大客戶進門,大食客光顧,店小二腳底生風,告知廚房,告知掌櫃,整個酒店進入熱戰狀态。
不大一會兒,一張大桌子上擺滿了各種菜肴,盤子上摞盤子,架了三四層。隻有兩個想不到的,沒有她倆不新鮮的。二人大快朵頤,小半個時辰,肚子不餓了。酒一滴沒喝。
藍四:“店家,掌櫃的!”
店小二如風而來,頻頻彎腰點頭:“一會兒就到,一會兒就到!啊,來了!”
老闆是個中年女人,看模樣十分精明能幹。
包淩霄知道,女人能在城裡開這麼大這麼豪華的酒店,絕非泛泛之輩,背後肯定有比較硬的靠山,給藍四遞了個眼色。
藍四:“還可以,就是酒難喝。你們為什麼沒有南太行?”
店家:“回客官的話,太想了,就是進不來。都讓達官貴人直接買下了。我們這樣的,隻能聽聽名聲,聞一聞的福氣都沒有。”
包淩霄:“也難為你了。這不,桌子上,十根金條。算是今天飯錢,别說話,還有呢。你坐下來,我們問些事情。答得好答不好,金條都歸你。”
店家揮手讓店小二出去,關上門,笑道:“我就不坐了,不敢坐。二位公子要問什麼,隻要我知道的,差不多都說。”
藍四:“說說你們縣令和縣尉。你不是他倆的招牌,替他倆開店的吧?”
店家:“二位公子,真的不是。我是個寡婦,夫家祖居此地,幾百年了。家族幾百口子呢,應該說有些勢力,一般人也不敢欺負。家中富裕,也算有些産業。自從齊用忍到了本縣,用盡各種手段,家業差不多都到了他的手裡,丈夫也死在牢中。公婆因為獨子冤死,也跟着去了。就剩下這一個店了,也虧了本族父老敢說話,要不,我母子也早随着丈夫,進土街了。”
藍四:“土街是什麼地方?那裡好不好玩兒?”
包淩霄:“土街就是閻羅殿,陰間,鬼域。這回知道了?想去?”
藍四:“去就去,誰還沒去過幾百回?”
包淩霄:“這位大嫂,你别聽她瞎咧咧。那縣尉又怎麼樣?”
店家:“縣令齊閻王,縣尉二閻王!我們這濟源城就是土街,老百姓的土街!”
藍四:“不是聽說縣尉出資,去堵城牆下的洞了嗎?這也是好事呀?”
店家:“好事個屁!堵上了,那些做小買賣的,苦大了!誰進城出城,不得給縣衙出錢?大姑娘小媳婦,哪個不得讓狗衙役渾身上下摸幾遍?他這是造孽!”
這女人說得不管不顧,隻見倆食客話也不說,都起身,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城邊兒,縣尉采成功帶着工房的幾個人,招呼了一百多個民夫在堵洞,人、車、驢,城裡城外一起動手。民工們幹得歡實,因為今天是先領到了三倍的工錢,據說還有饅頭吃。
三個洞,想幹的人差不多上千了,眼巴巴看着。
采成功成了救世主,誰看着這個二閻王都是一臉熱切,希望他伸手一指:“你也幹吧。”
老百姓無法從洞裡進城,隻能走城門,但是,縣衙收費。除非萬不得已,這城,不進了。
也有的不敢進城,卻賴在城外亂看,看誰進去被搜身、被訛錢。四個城門外都有人看熱鬧。如果不是采成功在親自督查民工們堵洞,吸引了太多的人,城門口的人一定更多一些。
東門,七個少女都穿得花花綠綠笑嘻嘻而來,肩扛手提,盡是些雞鴨、冬瓜、南瓜、蘿蔔之類,明顯是進城出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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