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大叫:“快點兒逃吧,越遠越好。”
三人在洞頂上奔出三十多裡遠近,老夫妻果然一直沒追。落地,找一塊冰疙瘩坐下,好大一陣,徐通揚才開口:“耗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咱仨合起來也接不住他倆一拳,看模樣,他們根本不怕陰陽棒,那麼,别的也不怕。餓不餓?隻有酒丸子可以吃了。”
包淩霄:“他倆吃什麼?三十萬年,總不會什麼也不吃吧?”
崔一:“吃雪,還是吃冰?要麼咱們找找看?”
徐通揚:“封在冰裡面,自然什麼都不吃,老盤原也是不吃不喝。咱們功力低微,也能兩個月不吃不喝,醒來以後,精神抖擻,他們也一樣。問題是……”
崔包同時大叫:“喝酒!”
這一下,精神大振,三人并肩往裡走,找可以釀酒的容器。一路打碎了很多玄冰,一無所獲。可以把冰塊制成酒壇,但是,它不耐熱,酒還沒成,全都流向四面八方。徐通揚看着二人頭上的簪子、卡子、頭繩之類,說:“奉獻出來吧,好幾件呢,能制成好幾個酒壇子。”
包淩霄不舍自己的簪子,那裡住着好幾十萬傀儡,崔一除下自己的這些小物件,披頭散發,趕緊讓它們重新歸位:“不行,那成瘋子了。”
徐通揚無奈,對着地上的玄冰連擊數掌,冰碴子到處亂飛,三尺厚的冰層消失,下面是坑坑窪窪的石頭。
包淩霄:“這些坑,可以釀酒,老夫妻來了,趴下就喝,那就有好戲了。”
徐通揚一邊掏出自己的酒丸子小瓶,說:“你倆都有多少?咱們預備跟那倆活寶打持久戰了,隻要酒丸子在手,就不怕跟他們耗三十萬年。”
二人都說,自己有一小瓶,一百多顆。徐通揚把五顆酒丸子放到五個酒壇子大小的石坑中,擡手招來些冰碴子,把坑填滿,雙手噴火,一個半時辰,五坑千年南太行酒香四溢,整個乾坤洞被酒味兒塞滿,這是加強版南太行,存心把老夫妻灌醉,然後逃之夭夭。
酒冷卻後,三人都用冰碴子變成的玉碗盛酒,崔一包淩霄一個喝了一坑,徐通揚喝了兩坑。剩下一坑,留給合體老夫妻。三人輪流出掌噴熱,把酒溫一下,免得結冰,也防止結冰以後酒味不散,不能勾引老夫妻上瘾。
四五個時辰,老夫妻橫着過來,三人一起大笑。
崔一:“盤元元君,二元夫婦,也不知道是夫唱婦随呢,還是婦唱夫随,難道,是夫妻偕行?剛才,看見二位雙腿側擡踢人,現在,目睹二位雙腿側身邁步,也算大開眼界了。請問,蹒跚而來,有何見教?”
元君:“什麼味道?我倆聞聞?太好聞了,請……請……請……”
包淩霄:“這不叫請,叫酒,幾千年前,華夏先賢鼎力之作。在我們那兒,吃飯叫用飯,喝酒叫用酒,你不是草字用酒嗎?這石坑裡面,也是。不過,因為你倆存心害我們仨,那邊四壇我們喝了,這一壇,下了毒了,一喝就死。”
包淩霄的文化水平突然提高了一大截兒。融識之力,不可小觑。
元君:“夫君,裡面沒毒,什麼毒都沒有,這個小女娃騙咱倆呢。你想喝不想?”
盤元:“不想喝誰來?你叫徐通揚?讓喝不讓?我叫你一聲爺爺,行不行?”
徐通揚:“打住,什麼都别叫。二位請用,但喝無妨!這裡幾個玉碗,我仨都用過了。再弄倆碗,二位慢慢品嘗。”
兩個冰碴子飛起來,到老夫妻手中的時候,已經成了玉碗。二人接碗在手,顧不上道謝,橫着蹲下來,各自拿碗舀酒,先用舌頭輕輕舔一下,互相看看對方——實際看不見,隻是看——眼裡充滿神奇色彩。
又各自舔舔對方酒碗,再啧啧幾聲,笑得滿臉桃花。但是,還是不知道是應該一飲而盡,還是接着一直舔下去,第三舔,兩個似乎想對一下眼神兒,腦袋來回扭了幾下,終于失望,隻好把舌頭縮回去,各自享受。
崔一:“喝吧,一口喝下去。狗才這麼一直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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