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個翻完,徐通揚覺得,身子已經完全不是自己的了,摸摸哪裡都像是别人的。甯無聲瞪眼:“變呀?我要活樹,枝繁葉茂那種。”
徐通揚咬咬牙,咒語念動,一棵樹,綠葉婆娑,長在書桌旁。
甯無聲拍掌而去:“明天,自己過來,一個時辰,先變條狗我看看。”
樹木花草算一類,山石房屋算一類,魚鼈蝦蟹算一類,其難度比起前二者,已經大了很多。再高級一點兒的,飛禽走獸,難度又增加很多倍。
第二天來到這裡,徐通揚一頭紮進那本《隐變與住退》裡,眼珠子都瞪得發酸發麻,試了三次,一點兒用都沒有,心想:“是不是甯先生又忘了關鍵之處?”
甯先生進門,站住了招手:“你過來,咱們先到後山玩兒玩兒。”
徐通揚知道,這才進入正題,剛才,隻好好看書就得了,一小半時間都折騰在怎麼變狗上了,少看了好長時間的書。來到山頂上,甯無聲圍着徐通揚看了一圈兒,搖搖頭,再看一圈兒,再搖搖頭,看第三圈,還是搖頭。
徐通揚莫名其妙,問:“先生,您看什麼?”
甯先生:“我看你是人是鬼。可以變樹,怎麼變不了狗?換了,你變棵樹我再看看。”
徐通揚一搖,一棵大樹。
甯先生:“開朵花兒試試。”
沒花。
甯先生:“滾回來!”
大樹變回徐通揚。
甯先生圍着又轉了三圈兒。第二圈的時候,差一點被一塊石頭絆倒。轉完,甯先生自言自語:“這什麼鬼?誰在跟老子搗蛋?都死了幾百上千年了,會是他們陰魂不散?不會呀,他們魂全部打散了,不可能呀?”
連徐通揚也感覺害怕了,問:“先生,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您跟我說明白,也許,我自己對自己更清楚一些。”
甯先生:“你已經完全完成了身體準備,變樹以後,隔一夜,變四條腿兒的,小小過程而已,怎麼可能變不成?我們的書,天下絕版,就這麼一本,沒錯;我們的學生,九十多天的訓練,全都順利過關,也沒錯,那麼,是我錯了?我老甯這麼厲害一大好人,怎麼會錯?”
徐通揚:“多吃了什麼好東西,會不會有影響?”
甯先生:“滾開!你以為,你倆偷吃魚,我們不知道?沒那兩條魚,你兩年半以後才會看到《隐變與住退》。七十一個怎麼還是去踏浪?少吃一條魚。”
徐通揚:“我懷裡放着兩個朋友臨時托付的東西,性命相托,從不離身,是不是那倆瓶子?”
甯先生:“你這不争氣的東西!怎麼不早說?你差點把一代大俠甯無聲給吓死,知道不知道?想出名想瘋了嗎?怎麼連這一招都使得出來?掏出來,放那邊石頭後面,我不看,也别讓我看見。滾回來,試試!”
徐通揚跑過去,把狗男女的瓶子放好,回到甯先生面前,身子一搖,變成龍萬代的模樣。大搖大擺,走近甯先生。快要挨着的時候,一晃腦袋,變成龍見風模樣。就地一滾,變成包淩霄的棗紅馬。倒地再滾,變回徐通揚,笑着站在甯先生面前。
甯先生臉色凝重:“你見過他們兩口子?”
徐通揚:“死在我面前,我收的屍。”
甯先生:“以後小心吧,你惹了大禍了。好了,今天不玩兒了,你去跟同窗們玩兒吧。明天一早,讀書倆時辰,變大姑娘小媳婦兒和老頭子。還有,放好那倆瓶子,三年以後,你才能裝着它倆變有腿的活物。”
甯先生在眼前消失,徐通揚把瓶子放到懷裡,心想:我惹來的禍還有比這個大得多的,禍找上門,躲不開,怎麼辦?想當縮頭烏龜,也得有地兒縮不是?現在這情況,往哪裡縮?再說了,誰想當縮頭烏龜?砍烏龜頭才是王道,不找巫太章的晦氣,怎麼會弄到這麼好兩本書?
至此,徐通揚可以肯定的是,書院在大力簡化課程,把能提前的提前了兩年多,也就是說,外面有什麼十分緊急的事情,要求這一批生員前去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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