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揚彎腰撿起兩根馬鞭,再從二鳥肚子上拔出帶血的兩根,一并握在手裡,走到原來坐過的椅子邊,把椅子擺端正,面對朱懷貞:
“公主,這叫什麼陣?看模樣,是要靠越旋越快,導引出體内什麼力量,改變陣内陣外的小環境,困殺敵人。抱歉,鄙人思慮不周,沒有給貴國英雄們留下表現機會。
“還打麼?請收回馬鞭,再戰。不打,這就請出了此門,自便。本公子累了,今夜,不想再看見鳥國賤種。”
朱懷貞不說話,向前幾步,接過徐通揚手裡遞出來的四根馬鞭,招手讓屬下擡走兩鳥和還是人形的朱南甯的屍體,無聲而去。
徐通揚逐個滅掉所有火把,站到營寨大門外,黑黢黢一片,沒有發現紅衣人朝哪個方向去了。回到昨夜睡處,略停,輕輕出門,越過栅欄牆,從岩壁上跳下來。找到一塊石頭,坐下。
陰雲密布,看不到星星,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到了子末醜初時分,營寨裡響起了腳步聲,不大一會兒,有光亮射出。
徐通揚再上栅欄牆,十二個紅衣人各執火把,站在當院,見徐通揚從寨後上來,都有些驚異。
朱懷貞:“這位公子,無處容身,我們十二傑,隻能再回舊地,還請海涵。既然公子睡到懸崖下,請回去接續黃粱美夢,這邊,是本公主先來先占,我們就不客氣了。”
徐通揚:“偷襲不成就是偷襲不成,十五個,十二個,對付在下一個,還不得不偷襲,太給鄙人面子了。要麼,十二傑再退走一次,讓本公子睡在營寨裡,夢中接招,看看十二傑到底還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手段?
“現在,醜時了吧?我勸十二傑快快退去,夜陰太重,你們紅衣人一旦着了急,身上就有火星亂蹦,與夜陰相克,所以,天時不利,不宜争戰。想打的話,不如明晨,紅日初上,陽氣方盛,那時候,有利于十二傑發揮。”
朱懷貞聽完徐通揚的揶揄、嘲笑,不回答,手中馬鞭朝上舉起,嘴裡一聲唿哨,十二傑同時跳躍、旋轉着跑動,瞬間,一個半月形陣型呈現出來。
紅衣人的旋轉中,十二支火把都指向中間,各自相距十幾步遠近,火苗居然可以連到一起,在正中形成一個巨大的藍色火球,一丈多高的藍色火舌,有時候竄高足有兩丈。站在栅欄上的徐通揚,感覺到一陣陣熱浪撲面而來。
朱懷貞:“公子,打陣吧。天時地利人和,十二傑都不占。隻占一樣:百萬人可以成陣,一個人也可以成陣。本國三萬六千個戰陣,本公主無一不精。隻要公子有耐心,先打破這個半月藍火陣,再打别的,公子這輩子能把本國的所有陣打完,應該百歲開外了。祝公子旗開得勝!”
徐通揚沒了通天棍,否則,短劍在手、通天棍在握,掄幾下,說不定就大功告成,現在,不能指望了。看着熊熊妖火,徐通揚束手無策。辦法不是沒有,朝後一跳,落下去,就能逃之夭夭,十二傑追上來,還得重新布陣,趁他們陣還沒有成型,直接殺幾個,就算又赢了一戰。
不就是十二個怪鳥麼?不用等到一百歲,明天一個白天,就可以殺完,但是,不戰而退不是徐通揚的脾氣,那太長對手的威風了,何況,還是一個女妖精。
朱懷貞已經臉現得意之色,覺得徐通揚已經完全沒有了打陣的勇氣,又是一聲唿哨,半月陣從原本的個體就地旋轉,變成整個半月旋轉,越轉越快,三圈以後,藍火更旺。
火舌舔向夜空,兩三丈高,熱浪撲面,整個身子,似乎被烤在火籠裡,比在黃家鎮被弄在火堆裡難受多了,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栅欄牆已經從半腰處開始着火,藍色的烈焰卷着藍煙,直沖臉鼻。
徐通揚按按胸口短劍,安然不動,有點兒放心了。
無意間碰到了狗男女的藥瓶子,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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