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雙手按地,站了起來,一腳踢在常常死腦袋上:“事先知道,你說你沒有反叛朝廷,豬才不信!書辦,都記下了沒有?”
三個書辦同聲答應:“老爺,一字不差!”
姚清自言自語:“老子管到……吃裡扒外,跟王定不跟皇上,這倆王八羔子,聖賢書全都念到狗肚子裡了!來人,把王定的兒媳婦,都給老爺押過來!”
一排六個,無一不是衣衫不整,臉上帶傷,都跪在姚清面前。
姚清:“王保六老婆,擡頭,讓老爺看看,你嫁給老爺還是嫁給嘗嘗屎。嫁給他,不光要天天嘗嘗屎,也偏巧趕上了滅九族,你說痛快不痛快?”
一女擡頭:“民女蘇全貞,這廂有禮了。”說完,磕頭,跪端正。
姚清:“本老爺告訴你們……嗨!怎麼就六個?小老婆就不是老婆?哪個王八蛋想包庇反賊?看老子不一個一個骟了你們!想學常常死,還是想學驢不嫁?趕快,把那些小老婆也給老爺押過來,說不定,老爺還多娶幾個呢!”
那些參軍們,根本不敢審問處置王定的小妾和他兒子們的老婆小妾,都在等待刺史大人的明确指示。都害怕一旦弄出差錯,自己啪啪和挨鞭子事小,被刺史大人一個套套着一個套,套成反賊,那就虧到底了。
至此,不但沒人敢不雷厲風行絕不拖沓,也沒人再認為姚清的胡說八道全是真話或者全是假話。
姚清的真真假假半真半假不真不假亦真亦假裡面,不到最後,誰也看不出端倪、走向、用心。
僅僅青天白日、大庭廣衆之下,空手套白狼,給倆同僚下套子,奇計疊出,謀人性命于嬉笑怒罵之中,就讓所有人瞠目結舌,不得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心膽俱裂。
又有二十六個年輕女子被押過來,都跪在王定的六個兒媳婦身後,有的面有喜色。
姚清:“蘇全貞,你男人不是身在天南嗎?你怎麼不跟着?他不要你了?一個人守空房,想男人不想?本老爺娶你,讓你當第三十八房小妾,你情願不情願?”
蘇全貞:“回大老爺的話,男人在外,身不由己,女人在家,孝敬公婆,也是替男人盡孝道。既然嫁人,就全聽公婆丈夫決斷,沒有自己拿主意的道理。老爺,您隻要娶民女,别說三十八房了,就是讓民女當三十萬房小妾,妾身也以性命相報!”
姚清腦子裡靈光一閃,說:“你婆家犯了滅門之罪,你另嫁他人,娘家也跟着清白,沒了滅門之災。你看,是帶着娘家一門,跟着夫家進閻羅殿,還是聽老爺的話,嫁一個平常子弟,過一輩子平安日子?老爺看你們很有敵意,難道,連老爺的這一點兒用心,都看不出來?”
姚清隻是覺得這些女人不該這麼死,至于上面的一番說辭,是剛剛想起來的。
蘇全貞:“老爺剛剛勸說那個……葉香,沒提到保全娘家一門的話,我們這些婦道人家,隻以為老爺是在一味羞辱,所以……”
話沒說完,珠淚滾滾,磕下頭去。
她身後、身旁的所有老婆、小妾們,也都痛哭磕頭:“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
姚清用手打自己腦袋,心想,老子剛才想多了,這些女人,救不了夫家,救娘家,也是天性。怪不得歐陽佳慧那麼老來風流,人家哪裡是風流,那是一大家子的命在她身上扛着,不風流,怎麼辦?
别說那個六十一的老軍了,讓她嫁那個七十二的,她也會來一出“甚感恩愛”!
看來,我管到邊自以為聰明,其實,連這些婦道人家也遠遠不如。得,老子還是跟臭男人算賬去吧,娘們兒,老子一個也惹不起,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咱躲得起!
姚清:“喂,司戶參軍,你過來,幫本老爺審案。老爺一直犯迷糊,你可得醒着點兒,弄不好,本老爺最大的長處,就是喜歡叫獸醫,骟一個舒服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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