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了,惢心才将茶碗重新奉上。
如懿接了,拿在手裡卻不喝,對惢心說:“阿箬現在有些家世,越發輕狂了,你跟她住在一起,也多提點着兒點。”
(章總:?)
(章總:“原以為她是要問惢心,阿箬平時有沒有無禮的行為,她竟然叫惢心去提點阿箬?惢心哪敢啊?”)
且不提性格了,阿箬在延禧宮的奴才裡是一把手,惢心隻是二把手,即使她有資格陪如懿一塊兒排擠阿箬,但離了如懿,她在阿箬面前也是要乖乖叫一聲姐姐的。
明知平時阿箬、惢心二人如何相處,如懿又不給惢心更多權力,隻讓惢心讓着阿箬,包容阿箬,對阿箬又說叫她少欺負惢心,這種親近和權力地位的不匹配,都讓兩名侍婢陷入了混亂的局面。
如懿提出了不可思議的要求,惢心做不到,也不敢拒絕,便隻好委屈無奈地看着她。
(章總道:“你還不如讓她告密。”)
(白臉道:“惢心這性子哪會告密?”)
(章總反駁:“眼神暗示她總會吧?上回過年的時候,她不就順利告狀了嗎?如懿總不至于連眼神暗示都看不懂……應該不至于吧……”)
好在如懿還沒有弱智到離譜的地步。
惢心可憐巴巴地看着她,她總算看懂了,低頭自嘲地笑了笑,正色道:“也是了,她這個性子,我的話都未必全聽,何況你呢?”
如懿對阿箬的管教,就到此為止。
章總歎了口氣。
隻看這段劇情,如懿好像真的是為了阿箬炫耀他爹生氣。
她到最後都沒告訴阿箬,阿箬真正的錯處是什麼,也沒有向惢心詢問阿箬平日的舉止。阿箬從小就在如懿身邊做陪嫁丫鬟,沒有得到正常的教育,她唯一有機會獲得的教育全部來自如懿,而如懿對阿箬則是放任自流。
(白臉:“也不是什麼都沒教啊,她起碼教了阿箬認茶葉,選茶葉。”)
章總無語:“……光教這些有何用處?連基本的為人處世都不懂,她也不怕阿箬替自己得罪人?”)
白臉問:“您說秦立啊。”
章總噎住:“……秦立那個狗奴才罵就罵了,朕說的是識時務,看眼色。她便是服侍皇上,也該知道皇上愛聽什麼,不愛聽什麼,可你瞧阿箬呢?”
白臉道:“上回她教阿箬别在背後嘀咕高貴妃,你又說她不對。”
“上回?她那是教嗎?那是聽到阿箬炫耀自己阿瑪好心裡不舒服!”章總提起就有氣,“何況她轉頭就找來惢心聊皇上的隐私,對皇家毫無尊重,以朕之見,她的行為舉止比阿箬還糟糕!”
講到這句他忽然停住。
在生日宴時,如懿聽不懂人話,無法交流,硬逼皇上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事的樣子……不是比阿箬還要硬氣嗎?罵阿箬做得不對,可阿箬是上行下效,真要溯源,也是如懿這個上梁先歪了呀。
“延禧宮算是爛作一堆了。”章總蓋章定論,揮了揮手,“朕懶得評她。”
就像如懿經曆生日宴自認無錯一樣,極肖主子的阿箬也深感委屈。
她一回房,就哼哼唧唧地把衣服脫了,惡狠狠砸了出去,然後穿着紫紅色的醜裡衣坐在鏡子前,雙手緊抓着手帕,捂着嘴哭。
白臉歎了口氣:“她要是沒被塞給如懿,現在這個年紀,也有機會跟着她阿瑪,做後院裡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吧?留在宮裡,連發脾氣也不敢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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