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吧,過些日子有我們忙的。”顧昭惜懶懶散散的靠在了一旁,沈慎行也沒離開,就坐在原地看帶回來的那些公文,一時間二人的氣氛倒是不錯。
顧昭惜曬着窗戶透進來的陽光,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初顧安還是顧恒推着你出來彈琴,你彈得很好。”
沈慎行一愣,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正常回答了,“幼時一直在學,比不得兄長上陣殺敵光耀門楣,總想着從另一道上取得些成就,不過一直沒有顯示的機會,沒想到居然那個場合用上了。”
“比不上聽白。”顧昭惜沒給面子,沈慎行微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臉上就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謝小侯爺的琴藝是您一手教出來的,我自然不及。”他不知道顧昭惜這時候突然提起當時的事情是要做什麼,微微的想了想,最終還是選了一個适中的答案。
顧昭惜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嗤笑了一聲,“還在裝。是柳家的那件事情給你吓怕了嗎?”
她從小到大在皇宮中成長,見過的心眼子可是要比沈慎行吃過的米還要多,這人當時在彈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藏拙了。
沈慎行絕對是個會彈琴的,而且造詣極高。他當時展現出來的水平中等偏上,應付當時的場合足夠了,一來沒有丢沈家的臉,讓旁人也挑不出任何錯處,二來也沒有過度顯示自己的才華,為顧昭惜或者是後續出來彈琴的人留了一個後路。
他當時利用柳家的那件事情打破了顧昭惜和顧安之間的聯盟,逼迫她和顧安徹底對上,也挑唆了華妃娘娘那邊的動作。
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了顧昭惜的心裡,沈慎行知道她是個有手段的,但也是個心軟的,尤其是在對于像顧安那樣的人。
心地善良,但耳根子軟還優柔寡斷,容易會被旁人引導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若是身旁的人能夠進行有效的規勸,就像當時水患的時候,顧昭惜給他的指點可是幫他積了一批好人緣兒。
但若是身邊的人沒有做出一個正确的引導,顧安一派的人就在科舉的那件事情上,險些把顧昭惜置于死地。
沈慎行知道顧昭惜當時真的想要留着顧安,恐怕已經計劃到後續把人好好的送去封地,是他太過于激進和急躁了。
也是因為這個,顧昭惜和他之間的相處方式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了改變。他也猛然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替她做任何決定,否則哪怕他再好用,不喜歡這種不受控感覺的顧昭惜也會先除了他。
“怕了,也知道錯了。”沈慎行沒有故意說好聽的話,而是實事求是的陳述了自己現在的狀态,當然也沒有否認自己當時在彈琴的時候的确留了後手。
顧昭惜沉默了一會兒,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話,“喜歡麼?”
沈慎行卻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喜歡。”
這句喜歡不僅僅是回答他喜歡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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