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白皮猴子氣憤的揪住江和安的衣領。
世界天旋地轉,金色紋路閃耀,溫惜夢微微側了側身。
“冷靜猴子!”惜靈立馬拉住白皮猴子。“人還在這!不要搞血腥!”
“丫的你沒察覺到她在幹什麼嗎?!她他媽在折磨她!”白皮猴子張開嘴就要咬下去。
紅線及時收緊,将江和安給拉了出來。
江和安低垂着腦袋,黑色的發絲垂下來,似是要遮掩一切。
遊棠月昏睡過去了,房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哼。”溫惜夢冷哼一聲。
“我還以為,你和别的‘神’能有什麼不一樣,沒想到都是虛僞的走狗。”
“她不死,我們就要死,更何況,這是她自願的。”江和安蒼白無力的解釋道。
古老的記憶開始松動,将她們帶回那個動蕩的時期。
“我們二人最初都不是神。”
神鬼之戰是如何開始的?
當神的字眼落入人間時,萬人敬仰,天下為之膜拜,就連皇帝也親自踏上“神壇”,跪下雙膝,虔誠的為國家祈願。
神呼風喚雨,帶來糧食,賜予恩惠。
人用人獻祭作為交換,百年之初,如此安甯。
但百年之後,戰亂來臨,硝煙彌漫,京城面目全非,各地更是混亂不堪。
打開破舊的木門,黴濕味沖進身體,老婦人顫顫巍巍的用着幹癟的手拿着碗走向江和安。
“和安……來,粥來了…”
江和安所在的村莊很幸運,被神所眷顧,每日都能得到糧食來維持生存。
但僅僅是兩碗粥,并不能解決什麼。
每月還是需要村裡拉出一人來獻給神,村裡的人越來越少。
也不知是誰傳出神更喜愛童男童女,江和安就這麼被稀裡糊塗的給推了出去。
“願風調雨順,五谷豐登啊……”
身上華麗的服飾是這一輩子都沒穿過的,簡陋的神壇是第一次踏上去的。
奶奶在台下悄悄的抹着眼淚,緊緊盯着自己孫女那日清晨露水般清澈的眸子。
那時候才隻有七八歲的江和安懵懂無知,隻是靜靜的站在木台子上,望着烏壓壓的天。
奶奶說,上台的時候,不能說一句話,要虔誠,因為神能給她帶來好吃好玩的東西。
但她,沒有見到神。
周圍湧現飄渺的雲霧,一切被籠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窒息感湧上心痛,雲霧吞噬一切感官,死亡逼近。
一顆正砸中眉心的水滴,使得意識清醒。
全身不知何時濕透,感官歸位時冷意已蔓延全身。
周圍的空氣濃稠堵住鼻腔,令心髒難受,緩慢跳動的快要停止。
忽然,一件大衣砸在了江和安身上,以及一陣不合時宜的冷風。
江和安身上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她立馬裹緊了大衣,環顧四周。
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突然出現在江和安面前,他的大腦門後梳着長長的白色的辮子,露出程亮的額頭,胡子長到脖子,頗有一番古人智慧的樣子。
袍子的布料已經磨損得厲害,但那衣服上的紋路似乎是由一位技藝精湛的畫師用筆尖勾勒出來的,透露出古樸與滄桑。
“醒了。”
老者用寬大的手撫上江和安的腦袋。
周圍木質牆壁上的紋路格外的醒目,一股木質的香味淡淡彌漫。
那些古老的紋路深深的烙印在了江和安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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