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這話折煞奴婢了。”
可瑩弓着身子,将額頭貼在地上,語氣頗有些委屈。
“我曉得您想說什麼,您懷疑我是大少爺的人,懷疑我給大少爺遞消息,是吧?”
既然将話挑明了,沈嬌嬌也不再遮掩,大大方方開口詢問:“那你是不是義兄的人呢?”
“不是。”可瑩擡起頭,倔強地看着她,“我怎會為了少爺背叛您?在您心裡,我是這樣的人?”
沈嬌嬌搖搖頭,“我不知道。”
可瑩眼底漸漸凝起水霧,眼眶紅了一圈。
“小姐,我知曉可欣向來得您看重,她脾性更合您意,這些我都從不去計較。
“左右我倆都是伴着您長大的丫鬟,您重用誰都一樣。隻是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您居然會懷疑我背主……”
看着可瑩眼裡的淚花,沈嬌嬌面露遲疑,也有些于心不忍。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
可瑩跟了她這麼多年,怎麼會倒戈到義兄那邊呢?
可近期發生的樁樁件件,讓她不得不多心——可瑩似乎是站在義兄那邊的,還幫着義兄說了不少好話,甚至暗暗在撮合她與義兄。
沈嬌嬌沉吟片刻,認真解釋。
“你與可欣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在我這裡你們都是一樣的。隻是近些日子你與義兄的交集太多了,我心有疑慮……
“可瑩,我總歸是要離開孟府的,這裡不是我的歸宿。所以我無須同義兄緩和關系,你明白嗎?”
可瑩重重點頭,“是奴婢逾越了,總想着小姐心裡是有孟府的,盼着您與少爺緩和關系……”
“罷了,你也是為我好。”沈嬌嬌擡手捏了捏眉心,“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待一會兒。”
這是不再計較的意思。
可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但在看到自家小姐疲憊的面容時,又閉上了嘴巴,緩緩起身離去。
沈嬌嬌蜷縮在小榻上,呆呆看着窗外。
這扇窗隻開了一條縫隙,不時有寒風呼嘯而過,擠進來些許寒涼,又被屋内的炭火給驅散。
她歎了口氣,腦子一片空白。
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可瑩背主。
她亦不願相信可瑩會背主。
也許真如可瑩說的那樣,太過于擔憂她,所以自作主張與義兄說了她的事情吧。
“想什麼呢?”熟悉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沈嬌嬌後背一僵,擡眸看過去。
義兄什麼時候來的?
有沒有聽見她詢問可瑩的話?
孟珲将窗扇打開,披着一身寒涼走進來,又轉身把窗子給關緊。
“怎麼?誰招惹你了?臉色這麼差。”
男人一邊說一邊朝她走過去,在距離三米的地方站住腳。
沈嬌嬌定睛一看,發現義兄站在火爐不遠處,似乎是在烤火,要驅散身上的寒氣。
“沒誰招惹我。”她沒好氣道。
“是嗎?”孟珲輕笑一聲,将懷中的請帖丢向她。
輕飄飄的請帖在内力掌控下,緩緩落到她手邊。
她盯着請帖,“這是什麼?”
“蔣二小姐給你回的消息。”
“這怎麼會在你手裡?”
“剛路過門房,小厮叫我給你順道帶來的。”
沈嬌嬌臉一黑,“你看過了?”
她差點忘了,門房小子可是義兄的人呢!
“自然。”男人搓了搓手掌,确定身上都暖和了,就大步朝她走過來,“你不想讓我看見?”
“沒有。”說着,她迅速執起請帖,一目十行,将裡頭的文字看完。
蔣宜答應在夢仙居見面。
這倒是個好消息。
孟珲捏住請帖,将它合上丢到一旁,自己則欺身上前,攬住女子的細腰。
“出府?想都不用想。”
沈嬌嬌按住男人作亂的手,挑眉看過去,“怎的?就許你出府,不許我出府?”
孟珲愛極她這般張揚的姿态,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退讓一步。
“我讓人将蔣宜接到府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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