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離的軍将們很快便已來到離城池不足一裡遠的地方,而城内收到消息的幾個将領也都登上了城頭。
看着狼狽而來的潰兵,宣府總兵皺眉道:“好像是全右衛兵将,他們怎麼會潰逃至此,莫非胡人攻來了?”
朝廷開戰的軍令不過下達三日,按理來說,林丹汗不該來的如此之快。且,即便來了,全右衛也不該敗得這麼快,他們連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将軍,要不要開城門?”旁邊的副将出聲詢問。
總兵聞言,下意識就要揮手下令開門。
“且慢!”
然而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卻是打斷了總兵的接下來的動作。
總兵轉頭,看向出聲之人,不解道:“王參将的意思是?”
帶着些文人習氣的中年人面上帶着些傲然之色地開口道:“這些人匆忙而來,緣故未知,馬總兵就這般草率下令,合适嗎?倘若這些人是擄囚奸細、亦或已經投降擄囚,屆時其與胡擄内外接應,宣府城破,馬總兵擔得起這責嗎?”
馬總兵聞言,一時無言以對。
他确實有些着急。
隻是這些文官的嘴也着實毒辣,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是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這話他如何敢接。加之如今文貴武賤的朝廷大勢,他也隻能憋屈的回道:“王參将所言有理。”
王參将聞言,隻是冷哼一聲,不再回話。
副将見此,心中極度不滿,卻也隻得咬牙沉默。此時他若是與這文官争辯,隻會給自己的上司找麻煩。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甚至可以說不是個例。離明王朝立國已六百餘年,政策逐漸趨于保守,對掌握武力的軍将防備日盛。文官節制武将,在如今是常态。
幾人談話間,撤出來的潰兵也來到了城下。
随即,将軍便命副将與對方交談,了解情況。
“胡人入寇了,來襲突然,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傳出消息城池就被圍了……”
“朝廷給的軍械都是殘次品,靈晶品質也是大打折扣,原本能堅持三日的儲備,半日就不行了……”
“将軍為了讓我等突圍,親自斷後,已經被胡人殺害了……”
下方的潰兵七嘴八舌,也讓城樓上的人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隻是,當聽到下面那些人說什麼朝廷物資有問題、被人貪墨的時候,王參将立刻便跳了出來,道:“汝等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物資為朝廷供給,豈能有錯,我看你們就是棄城而逃之後給自己找理由脫罪!”
下方的潰兵一愣,随後辯解道:“不……不是的,是将軍下令讓我撤退的,我們沒有棄城而逃,不是逃兵……”
頓了一會,為首的一個小軍将趕忙從懷中找出了一封信,道:“這是将軍的手書,的确是他讓我們撤退的,請大人明鑒!”
王參将根本看都不看,依舊大聲怒斥,“什麼手書,我看他也是心術不正之輩,多半是自己把物資倒賣了,如今事發,才畏罪自殺!”
“你!”
軍兵們紛紛面露愠色。
自家将軍為他們斷後已經犧牲,現在居然被污蔑倒買倒賣,這些士兵如何能忍。
“你放屁——”
“你這個腐儒,血口噴人!”
“你不得好死!”
士兵們怒罵不止,皆是義憤填膺。
被一群兵痞如此辱罵,作為高高在上的讀書人,王參将如何能忍,當即便吼道:“這些臭丘八!我看他們就是胡人細作,馬總兵快下令殺了他們!”
“這……”馬總兵臉上難看至極。
文官貪财那點事誰不知道,可他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此狠毒,被說到痛處就要殺人滅口。而且還一口一個丘八,他已經感覺自己周圍這些老兄弟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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