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呃……是。&rdo;末末條件反射地回答,&ldo;那個……&rdo;&ldo;别按着門鈴了,很吵。&rdo;顧未易皺着眉頭打斷她的話。&ldo;哦。&rdo;末末把手從門鈴上縮下來。&ldo;進來吧。&rdo;他說,然後轉身進屋。末末呆呆地杵在門口,下意識地打量室内:房子還在裝修,到處都是顔料、木屑、瓷磚、報紙……不過空間蠻大的。顧未易回頭看她傻乎乎地站在門口,打量了一眼,說:&ldo;就你這腿,還好意思拿出來顯擺?&rdo;末末此時恨不得把裙子掀起來蓋在頭上,支吾了好一會兒才說:&ldo;那個……你媽媽是怎麼跟你說的?&rdo;&ldo;就說她好朋友的女兒畢業了可能來這裡住,沒想到會是你。&rdo;事實上,他媽跟他說的時候他是不同意的,後來實在是禁不住她的疲勞轟炸,才勉強答應見個面,想說見面再跟對方說明自己的想法。&ldo;哦,那你覺得呢?&rdo;末末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是顧未易啊,這……也太巧了吧,雖說無巧不成書,但她可不可以學秦始皇焚書坑儒?&ldo;我沒什麼意見,随便你愛住不住。&rdo;&ldo;哦。&rdo;末末應了一句,心裡的小算盤開始噼裡啪啦地撥動着。等待畢業是個奇妙的過程,長長的道路好像老是走不到盡頭,難免灰心失望,難免覺得前路茫茫,尤其是聽到哪個同學找到工作了,哪個同學考上研究生了,哪個同學要出國了,哪個學校又有人跳樓了……而且一起相處了四年的同學,很快就要像歌裡唱的那樣&ldo;散落在天涯&rdo;。可能十年後,大家就是社會不同階層的人,偶爾在路上遇到,連認都認不出來,就這樣擦肩而過;或者偶爾整理畢業照,要在腦袋裡搜索好久才能想出某個同學的名字;又或者,有些人這輩子就不會再見面了。這種種的想法,其實都在畢業生的腦海裡百轉千回,但是大家都選擇不說出來,嘻嘻哈哈過大家最後相聚的日子,希望到最後被記住的都是一張年輕快樂的臉。末末跟一般人差不多,高考報志願的時候完全不知道那些專業是什麼鬼東西,聽老師說會計是最好找工作的專業,她就傻乎乎地報了會計。進了大學後,她對了一個月的數字就開始煩了,每天上課都提不起精神,後來認識了廣告系的一個學姐,跟着學姐去聽了一節課,之後就迷上了廣告,常常跑去廣告系旁聽,甚至幫學姐做了幾次作業都拿到不錯的成績。而自己會計的功課卻一直遊移在中等的水平,大學四年沒拿過一次獎學金,頂着會計證也不是很好找工作。正好師姐所在的廣告公司招人,問她要不要去試一試,她就趕緊投了簡曆。去面試的路上,末末很是忐忑。畢竟她不是廣告專業的。到達目的地,師姐把她送進一個無人辦公室後就離開了,不多久進來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穿得……很前衛,黑色夾克,迷彩短褲,夾腳拖鞋。他一進來就問:&ldo;司徒末是吧?&rdo;&ldo;是,你好。&rdo;末末連忙站起來,笑容可掬地回答。&ldo;坐。&rdo;胡子大叔做了個手勢,自己也坐了下來。末末把自己的簡曆遞了過去,他拿了但沒看,徑直問:&ldo;有沒有男朋友?&rdo;&ldo;啊?&rdo;末末一愣,這屬于個人隐私吧?&ldo;不想回答啊?&rdo;胡子笑眯眯的,&ldo;沒關系,我随便問問而已,你認為如果是針對單身女性的廣告應該突出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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