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煮那麼多雞蛋做什麼?”筝兒被容旻摁坐在梳妝凳上,看着他打開白布袋,取出一個個帶殼的雞蛋。
“你莫不是以為本公子拿它是來食用的吧?”
“難道不是?”
容旻一邊剝雞蛋一邊回筝兒:“書上說,将煮熟的雞蛋置于眼睛之上滾動,可以消腫,亦可消除眼周的青黑,故而拿來一試。”
“公子,要不還是我來剝吧!”看他用他那雙手剝雞蛋,她覺得暴殄天物。
“不必。”試驗自然要全程自己動手,那才有趣。
容旻将還冒着熱氣的剝了殼的雞蛋放回白布袋,然後将白布袋置于筝兒臉上,滾動。
“可有感覺?”
“熱熱的,很舒服。”
過了一會兒,他又換了兩個雞蛋,換了另一隻眼睛繼續。
“确實消退不少。晚上你早些休息,明日應當全然不見了。”容旻又看了眼剩下的雞蛋,“拿去吃了吧,莫要浪費。”
“那公子,明日?”
“明日卯時帶着東西來我屋裡。”
筝兒疑惑:“什麼東西?”
“你若想餓死,亦可兩手空空。”
“噢~公子放心,筝兒一定準備得妥妥的!”
制香房。
桌案上擺了好幾個盒子,裡頭裝的都是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這些,不用問就知道,是無所事事的容公子搗鼓出來的。
容旻挑了幾盒适合筝兒的,走了。
第二日,容旻慵懶的撐着頭躺在床上,聽見動靜,擡眸望去:“來了?坐吧。”
“公子,我們還要做什麼嗎?”
“你如此模樣,如何能出去見人。”容旻起身來到梳妝台前,摘下筝兒頭上的發飾,拿起梳子開始替她梳頭。
“公子……”
“噓,莫要言語。”
容旻用他驚人的天賦,替筝兒梳了一個适合她衣服的發型。他沒有用筝兒原先的發钗,而是從抽屜裡拿了另一根發簪給她簪上。
“你是第一個戴它的人。”這根琉璃鳳簪從他記事起便在他身邊,他不知其由來,也從未示與旁人。
“公子這發簪是從何而來?”
“不知。”
“那公子又為何要送我發簪?”你可知其中深意?
“想送便送了,又何來緣由。”過了一會兒,容旻又補了一句,“昨日見你換上新衣,便覺得理應配上這根簪子。”
容旻将昨日選中的脂粉盒打開,然後取了兩個刷子,替筝兒上妝。
“莫要開口。”
半晌後,容旻道:“瞧瞧,可還喜歡?”
筝兒看着水鏡中自己,呆住了:原來我還能如此好看!
“沒想到公子還有這手藝。”
容旻輕笑:“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莫動,還未畫完。”
容旻又尋了支細筆,蘸上口脂,在她額間畫了一朵花。
“公子,這是什麼花啊?”
“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又稱彼岸花,乃是開在地府之中的死亡之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生生世世不得見。象征着絕望的愛和無盡的思念。
公子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花?他愛着誰,又思念着誰?
容旻挑了挑眉:“不喜歡?”
“沒有。”為了不讓容旻察覺出異樣,筝兒把視線從水鏡上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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