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我要沒猜錯的話,他應該要奔西頭翻牆而去。”
不出諸葛亮所料,那人直奔西牆,縱身一躍。
唐炳看得目瞪口呆。
唐炳嘴都瓢了:“我說,那死鬼,不對,是郡守,為啥大半夜要往西邊奔?”
諸葛亮:“那人壓根就不是郡守。”
唐炳停了下來:“啊?那他是誰?!”
諸葛亮:“這你得問替郡守守靈的那位女眷了。”
唐炳:“啥時候有了女眷啊?郡守的管家不是男的麼?”
“你自己看——”諸葛亮朝停靈處努了努嘴,唐炳透過窗紗看去,卻有一個女子在靈房裡整理衣裳。
“我擦!居然還有女——”唐炳的“鬼”字還沒出口,就被諸葛亮給捂住了嘴,“你小聲點,小心人家告你非禮!”
唐炳趕緊壓低了聲音:“鬼還能被非禮?”
諸葛亮:“她不是鬼,他是郡守的小妾,收到了郡守去世的消息,星夜兼程趕過來的。”
唐炳:“我怎麼沒注意到?”
諸葛亮:“那會兒唐兄忙着在飯堂裡搜尋,自然心無旁骛。”
唐炳:“好像長得挺好看的,比郡守年輕了不少嘛!”
諸葛亮:“這就對了,你見過郡守的管家嗎?”
唐炳:“出事那天見過,個子不高,沒啥印象。”
諸葛亮:“管家現在住在鄧縣哪裡你知道嗎?”
唐炳:“郡守都死了,誰還關心一個下人?”
諸葛亮搖搖頭:“我聽他跟縣尉提過,說自己在鄧縣有個舊宅,在書館往西。”
唐炳反射弧長,好半天才恍然大悟:“往西?!所以你說剛才翻牆的那人是管家李忠?那他大半夜跑回來幹什麼?!”
諸葛亮:“自然不是什麼體面人做的體面事。”
突然,小妾往這邊看了一眼,諸葛亮和唐炳趕緊低下頭,不遠處隻傳來一聲猥瑣的鶴鳴,看來龐德公的寵物又夢遊了。
聞得鶴鳴,那聲音回蕩在靜谧的夜空中。小妾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擾,手中的畫筆微微一頓,随即她轉過頭去,繼續對着青銅鏡描摹自己的容顔。青銅鏡的表面泛着幽暗的光澤,映照出她精緻而蒼白的臉龐,眉眼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哀愁與決絕。
說實話,大半夜的,在這樣一間停靈房裡,四周彌漫着淡淡的檀香氣息,空氣中仿佛還殘留着往昔的哀傷,小妾獨自一人守着棺材畫臉,确實挺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也難怪唐炳害怕,即便是膽大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心中也不免會滋生出幾分恐懼和不安。
但害怕敵不過肚餓,唐炳還是帶着諸葛亮溜進了書館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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