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什麼呢?&rdo;尚文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心不在焉的仰恩。&ldo;她是不是看出什麼了?&rdo;仰恩的眉眼間掩藏不住的一股焦慮。&ldo;怎麼會?她怎麼看得出來?&rdo;&ldo;這屋裡都是那味兒!&rdo;&ldo;哈!你當人人都長着你那狗鼻子?再說,她個黃毛丫頭,能懂什麼?頂多跟五姨彙報,仰恩少爺到了年紀,得找個暖床的了!&rdo;仰恩給尚文怪裡怪氣的取笑弄得苦笑不得,倒也不似先前那麼擔心。&ldo;收拾完你就回去吧!&rdo;他說,&ldo;我困了。&rdo;尚文卻磨蹭着不肯離開,反倒湊到跟前兒,死氣捭咧地說:&ldo;剛才……不是才做了一半麼……&rdo;仰恩&ldo;砰&rdo;地一拳頭砸在尚文的胸膛上,打得他不能出聲:&ldo;活該!你要補償找大翠兒好了,反正是她攪了你的好事。&rdo;說着,把尚文連趕帶踢地轟了出去。在床上複再躺下,床雖然年關将近,原府卻大不如以前熱鬧。丁崇學以及東北軍的大部分高級将領,常駐保定北平一帶,原風眠也往返奉天和北平之間,連尚文也甚為忙碌。原家的頂梁柱爺們兒都在外面奔忙,隻剩下一群女人陪着郁郁寡歡的老太太過了生日。仰思跟仰恩也打算起程,回海城過年了。走之前,仰恩趕着去見了玉書,不想,卻吵了起來。夏玉書好跟城裡的一些達官貴人打牌消磨時光,這一天,興業銀行總經理的太太找人捎信兒給玉書,說是三缺一,讓他過去湊一局。恰好許芳含最後一刻也過去了,本來玉書想撤,怎料,想是江太太為了看好戲,執意挽留。夏玉書想,此時要是非走不可,倒顯得自己心虛,索性留下來。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在旁人的惴叨下,許芳含夾槍帶棒地,話說得可就不中聽了,偏偏夏玉書又是個嘴上從不吃虧的主兒,最後鬧得不歡而散。回到家,正趕上仰恩過來看他,還問到崇學的事兒。這重新提起了玉書的傷心之處,那姓丁的在保定呆了那麼久,連隻言片語都沒留,對自己不聞不問,于是那心裡的氣,就一股腦兒地撒在仰恩身上了:&ldo;關你屁事!誰要你來裝好心!做出一副濟貧助弱的假情假意給誰看!你比我好多少麼?還不是跟我一樣的給人騎給人上的貨……&rdo;話語嘎然而止,夏玉書幾乎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低着頭,沒敢正眼看仰恩,半天見沒什麼動靜,才擡眼。仰恩的手抓着桌沿兒,因為用力,骨節突起處,皮膚撐得蒼白發青,好一會兒才冷冷說了一句:&ldo;你這麼說,也太放肆了。&rdo;玉書沒敢接話,難為情地站在一邊。憑心而論,肖仰恩對他,是掏心掏肺。恐怕這奉天城裡,唯一不把他當戲子,平等真誠地對待他的,就隻有仰恩了。連那個人,骨子裡對自己也是有着蔑視的吧?所以才會任自己在奉天自生自滅,看都不看一眼。而如今,自己把僅有的一個關心愛護自己的朋友,趕走了,把收獲到的唯一一顆真心,無情地踩在腳下,連道歉的勇氣都在羞愧之中,不能出口了。仰恩轉身離去,在門口,卻又忍不住停住腳步,沒有回身,問道:&ldo;我在你心裡,就是那般下賤的麼?&rdo;遲遲地,玉書沒有回答,仰恩再說,&ldo;你從來沒瞧得起我,又怎麼願意跟我做朋友?玉書,你當初有意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對不對?你并不真的喜歡我,甚至,你讨厭我,記恨我,是不是?&rdo;夏玉書覺得眼睛酸澀,疼得難受,那堵在胸口的話,如同淚水在眶,呼之欲出。他夏玉書,隻在戲裡哭,下了舞台,再苦,再難,都沒流過一滴眼淚。終于,他咬了咬牙,生生咽下喉間的酸痛,和肺腑之言,帶着那麼一點怨地說:&ldo;總有一天,你也會恨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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