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看她窘得臉頰紅紅,他便不再追問,隻挨着她坐下,兩條長腿伸展開來,閑閑說道:“你那塊,應該是我的。”
沐桑桑啊了一聲,忙忙地問道:“怎麼會在我那兒?”
“你在安谷的客棧中病倒時,我也在那裡。”趙恒低下頭,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就是在那裡,她在高燒昏迷之時,那樣無助地拉住了他的手,她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讓他心生憐惜,情不自禁。
他看着她,聲音溫柔如水:“那天你一直昏迷,你三哥喂你吃藥,我怕弄髒了你的衣服,就用那條帕子幫你襯着。”
原來那個時候,他竟然也在!
電光石火之間,沐桑桑突然想到,每次他牽她手時,那種似曾相識的、讓她安心的幽涼感覺——她一直以為是錯覺,這種感覺怎麼可能似曾相識,然而此時她終于回憶起,在那天灼熱的迷夢中,分明就有這種幽涼的感覺,拖着她從混沌中找到出口,一點點回來。
原來,竟是他麼?原來,從那時候起,他就一直在。
喉頭有些哽住了,沐桑桑别過臉不敢讓他看見,一時歡喜,一時迷茫,紛紛亂亂的,理不清個頭緒。
就在此時,她聽見趙恒輕聲說道:“你看。”
她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先是看見了暗夜裡幾星明滅閃亮的光點——那是一群飛舞着的流螢,襯着流螢略帶些許綠意的光芒,她又看見了自己卧房的窗口。
她想,他應該是讓他看螢火蟲的吧?
于是她輕聲道:“想不到這裡竟有這麼多的螢火蟲。”
趙恒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才道:“大約在一更到二更之間,這裡的流螢最多。”
此時國公府各處都已經熄了燈,唯有佛堂的長明燈還亮着,看佛堂的婆子又總喜歡在夜裡留着半扇窗不關,許是因為燈光和佛堂裡熏香的緣故,螢火蟲總是會聚在這裡。
沐桑桑怔了一下,他怎麼知道這裡流螢最多?
“還有那裡。”趙恒又指了指左手邊。
沐桑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看到她卧房窗下放着的一缸睡蓮,有一朵蓮花開得正好,粉白的花瓣映着淡淡的月光,看上去就好像是白玉雕成的一般,意外的靜谧美麗。
缸中渾圓的水面突然被打破,卻是一尾紅魚耐不住寂寞,跳了起來。
沐桑桑的心也跟着跳了起來。他太熟悉這裡的布局,他不可能是第一次來。
那麼,他之前是什麼時候來過?
趙恒的目光轉回到她臉上。月光映着她溫軟的臉頰,給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白色的微光,讓她的臉看起來像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又像她窗外粉妝玉琢的睡蓮。
不,趙恒随即否定了這些想法,無論玉還是花,都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他在無盡的愛憐中長臂一舒,輕輕将她擁進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想你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裡。”
在這裡看着她的窗,猜測着她的夢境,猜測她夢裡會不會有他。
沐桑桑幾乎想要歎息。他果然來過,應該還不止一次來過,他大約就坐在這裡,看着流螢和睡蓮,嗅着佛堂漏出來的檀香氣味,默默地看着她的窗。
原來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有這樣旖旎的情思。
“你很喜歡梅子吧?”他的聲音呢喃起來,幽涼的呼吸拂在她耳廓上,帶起她一陣陣無助的顫栗,“窗棂上,門楣上,還有你的窗簾,都有梅子的圖樣,屋後還種着梅子樹。等将來,我把天底下各種梅樹都尋了來給你,好不好?”
沐桑桑越縮越小,幾乎快要在他懷中蜷成一團,是驚慌的,也是歡喜的,她也說不出為何有這樣别扭的情緒,隻能努力地低頭,試圖讓他看不見自己漲得通紅的臉頰。
趙恒笑了起來,她害羞起來那麼可憐,卻又那麼可愛,他忍不住想要逗她,于是俯在她耳邊上輕聲說道:“既然這麼喜歡梅子,怎麼叫做桑桑?”
她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像帶着蠱惑的魔力,沐桑桑控制不住,低低地啊了一聲,飛快地捂住了臉。
趙恒輕輕拿開她的手,讓她的臉朝向自己,笑意更深:“為什麼?”
他們挨得那麼近,沐桑桑被他強烈的男子氣息籠罩着,慌張到了極點,她像承受不住一般,緊緊閉上了眼睛,顫聲說道:“因為我小時候……”
當一聲,一顆石子突然被丢上來,打在屋瓦上,彌漫的暧昧氣息頓時被打斷。
沐旬鶴壓低了的聲音跟着響起來:“桑兒下來!”
沐桑桑一個激靈,幾乎是立刻推開趙恒,站起身就跑。但,這裡是屋頂不是平地,瓦片在腳底下打滑,她低呼一聲,險些就要摔出去,趙恒一把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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