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白流道:“你們對寒昭下手了?”
“呵呵。”右護法道,“現在對他下手的可不是我們,而是你的同門師弟——”
宴白流張了張嘴,心中刹那蹦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一個名字在他舌尖繞了好幾圈,又被他吞了回去。他道:“……誰?司寅?”
右護法道:“我說的是不是他,你自己心中想必已經有答案了吧?”
宴白流臉登時就沉了下去。
右護法右手一轉,掌心就出現一根比小指略細的針。透過這地方黯淡的紅光,可以看清楚這枚針形狀并不筆直,而是像樹枝那樣有些微的起伏。右護法眼眸在針上凝了一瞬,如欣賞藝術品般輕輕一轉,然而就在下一秒醜陋的手就攥緊了它釘進了床闆上。
——穿過宴白流道肩膀,透過他的骨頭和皮肉,還有那一層早分不清楚是血還是本色的紅衣,釘在了木闆上。
劇痛刹那襲來,宴白流眉一擰,雙唇緊咬,将那一聲痛呼憋在了嘴裡,硬生生抗下這一針劇痛。
右護法手指捏着針頭,将這樹枝般凹凸不平的針在他肩頭轉了兩圈,然後輕描淡寫道:“慢慢受着吧,等你大師兄到來的那天,等我們大人對你宣判的那天——這些痛都是利息,你該得的,孽力回饋罷了。”
宴白流嘴唇控制不住地抖着,半晌才半是嘲諷半是克制道:“孽力回饋?呵,你們這說法還真有意思!我行得端走得正,天王老子都知道我從不做虧心事——你又算哪根蔥,說起謊話都不打草稿,也不怕打臉?”
右護法并不在意,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這就不是你該關心的事了!”
陰山路(十一)
宴白流自嘲似地一笑:“我不關心這個該關心什麼?我宴白流要是做了什麼問心有愧的事,你們大可去說,大可去昭告天下,讓這天下的所有人去評判——但你們不,單是不也好說,隻不過現在這又算怎麼一回事。就算有私仇,好歹也給我個痛快吧。囚禁?每天就這麼不痛不癢地給我紮一針?意義何在!”
右護法輕呵了一聲,意味不明。他眼睛在宴白流臉上掃了又掃,帶着點蔑視又帶了點恨、憤怒,總之是讓人說不大清楚的情緒。宴白流話音剛落,他就揪着針尾把針猛地一下拔了出來,說句不誇張的,血幾乎是瞬時就跟着針尖飙了出來,然後汩汩的淌下去。
宴白流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了,咳了好幾聲,又痛得誇張,就沒空去理身上那點指甲大點的小傷。他在想這陰山裡的損招着實多,每日一針,他兩年了都還不适應,回回都覺疼得人幾乎要失了智……指不定是使了什麼狠藥。不知道寒昭那冰塊臉若是待在這,且和他一個處境,會如何呢。
他還沒見過寒昭狼狽落敗的樣子。
宴白流想到這兒,就哈哈大笑。
右護法刀子般的眼神朝他紮來。然而他笑了笑,笑意又漸漸褪去,眼睫垂了下去,一雙明亮的眼裡光芒一黯,如明玉蒙塵。
宴白流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那是個血窟窿,血還在不斷地湧,他倒是覺得身上熱乎了起來,道:“我這輩子最憋屈的兩年就費這兒了,寒昭那傻瓜再不過來,不知道還見不見得着我全屍……”
宴白流忍不住又笑一下。他總覺得自己臉上是苦巴巴的表情,可事實上右護法覺得他笑得很開心。
“這,你可盡管放心。”右護法手上憑空出現一隻瓶子,他拔了木塞,把裡面的東西全部傾入那個血窟窿裡頭。“他一日不來,你就一日不會死。”
“唔……!”粉末狀的東西灑在傷口上,登時一股熱辣的痛感直擊大腦,他忍不住輕輕地痛呼出聲。
右護法在黑大袍之下看着宴白流隐忍地握着拳頭,一副恨不得去死的模樣,忍不住快意地勾了勾唇,用那難聽的聲音平淡道:“總之,我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說的好像他一來我就會死一樣。”宴白流攥着手等劇痛緩過去,身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哪怕境遇不如意,他身上依然沒有顯露出絲毫怯懦的影子。他笑,“首先,我命硬,輕易不會死。其次……寒昭那家夥我知道,有他在我想死都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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