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緘默的神靈望向天空。」
血色在天空滾動,大地裂開,漆黑的事物瘋狂湧出,灰白整齊的高樓崩塌,鋼鐵鑄就的大橋折斷,萬物浸透瘋狂和死亡。
卡瑪瑞亞又一次從夢中醒來,皺起眉頭。她很少需要睡眠,但自從她從沉眠醒來,每一次陷入淺眠,就會做這樣的夢,一開始并不清晰,短暫得幾乎讓人下意識忽略,随着時間的推移,更多的細節被加了進去,而由此引來的頭痛與日俱增。這樣的狀态,很不适合任由其維持,她可不想在這段時間莫名其妙地失控死去。她毫不懷疑阿曼尼西斯沒做手腳,這對于那位執掌夢境的恐懼化身,以祂平素頻繁的算計來看,簡直再正常不過。而且,夢的内容充滿了詭異,即使在這個本就充滿詭異的世界,它也顯得很奇怪。那些毀壞中的建築與第四紀乃至曆史記載中的第三季及以前的建築都有天壤之别,她一開始甚至沒認出那是一種房屋。她可不認為是潛意識對危機的影射和預兆,她一直堅信,無論世界毀滅還是明天就死都無法影響她美麗的心情,讓她做哪怕一個噩夢。而凡是夢,從來都有現實的影子,而不會出現全新的事物,人類貧乏的頭腦從來隻會模仿已有。以人類名為自我保護的逃避機制,往往不會直接夢見恐懼本身,而隻是一些暗喻的意象。
靈性沒有一點預警,仿佛這真的隻是一個平常的夢經過百忙之中的深思熟慮——當然她忙着了解沉睡期間發生了什麼,改變了什麼,黑夜沒有給她選擇的餘地,她被強制跳過了這段風起雲湧的日子——她還是決定去見工匠一面,也許這位曾經的“文明啟蒙者”(雖然不完整)會有獨到的見解,這是最合理最直接的選擇,說不定,這也是阿曼尼西斯想讓她做的。
而且,也到了去見祂的時候。她打開嵌滿寶石的封印盒,那裡不安地躺着一塊散發血腥邪惡氣息的物品,它來自曾經的戰争天使的賜予,而那仿佛隻是昨天。
她閉着眼睛,推開一扇狹窄木門。這是她和工匠約定的一個聯絡物品,隻要打開,就能前往神國,它的外貌和打開方式就如同正常的木門,而在推開的過程中,星靈體已經離開肉身。
嘈雜的機械轟鳴聲震耳欲聾,咣當咣當的聲音頗有韻律,讓她仿佛回到了曾經不幸聆聽真實造物主神谕的時候,她忍住偷掉自己聽力的欲望,等待着。觐見神靈需要的可不止是耐心,還有足夠的虔誠和獻祭。既然卡瑪瑞亞并沒有太多的某些東西,甚至是空着手的,那她需要的是更多的耐心,而她有的是,唯一要擔心的隻是聽力的受損和神明應對打擾可能産生的怒火。神國并不需要也不會存在噪音,某工匠也許隻是在制造的過程中需要一點伴奏。而既然唯一的聽衆此時還在毫無人身危險地安靜傾聽,那麼神靈看來也不太因她的到來而氣惱。
金屬構件運轉碰撞的聲音漸漸緩和。“睜眼吧。”一個仿佛輕靈與渾厚共存的無機質聲音傳來,卡瑪瑞亞睜開眼睛,看見亂中有序的各種奇形怪狀的造物間,坐着一個逼真的人偶,超越了恐怖谷,卻仍帶着一絲機械的美感。人偶兩顆剔透的水晶眼珠咕噜一轉鎖定了她。人偶長着一頭偏黃銅色的金發,披着一大塊抛光布似的衣服,像一個真正的神話生物一樣面無表情。“雌雄莫辨,很好,跟烏洛琉斯有的一拼,”卡瑪瑞亞贊美道,“這是你新的神降容器?”
“你的物品已經完成。”人偶忽略了那個問題,伸手拉下一根繩,叮鈴咣啷的一陣傳動聲後,一個精美的琺琅手镯落在卡瑪瑞亞面前,她靈巧地伸手接住,随手套在手腕上,問道:“我不是說要單片眼鏡嗎?”
“我不會去做那種東西。”人偶冷淡地說,雖然它的聲音本就毫無波瀾。它的手中具現出一張散發神聖氣息的紙,說道:“你可以履行你的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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