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擁抱很短暫,但是卻治愈了彼此。素楝驚訝自己對這仙子的熟悉,她身上似乎有陽光的味道,瞬間曬幹了這些日子累積的淚痕。
華璎清咳一聲道,“楝楝,這是南海仙人座下的仙姑,也是你阿婆的師姐。”他這話也适時緩解了已經恢複情緒的二人的些許尴尬。
爾朱突然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原本她覺得跟華钰周旋是件麻煩事,倒不是因為别的什麼原因,單純隻是不想見到華钰那張臉而已。但是待她此時看到素楝,她便覺得那都不是事情了。她轉而朝華璎點點頭,華璎當下便知道自己所求之事已經成了一半。
“珑兒,莫非你認識這位仙姑?”華玲見其他三人似有她不知道的默契,又覺得素楝似乎是故意忽略了她之前的稱呼,又或者是華璎騙了自己,于是她再次出言試探。
她想知道面前這位尊貴的仙子是不是華璎的母親。她對于自己突然生出的執念有些不解,她原本并不是這樣不顧大局的人。即使是母親亡故,她也未曾遷怒華璎和父親半分。可是,此刻,她仿佛中了蠱,非要弄清楚不可。
若是素楝有位列上仙的母親,又有父親因着歉疚而生出的無限關愛,那已經失去了母親的自己,還有尚且待罪的哥哥今後的命運該是如何?更重要的是,母親不在了,那眼前這位會是妖界新的王後嗎?
素楝看着眼前的女子,确認她是在跟自己說話。可是自己明明叫素楝,華璎也是這樣稱呼自己的,這個人不可能不知道。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素楝問道。
“是啊,珑兒。”華玲笑得很是親切,她不顧素楝那驚訝的神情,繼續說道,“哦,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看來三弟并未跟你介紹。我是你姐姐,華玲,咱倆的名字合在一起就是玲珑。”華玲說着便上前要去拉素楝的手。
素楝退了一步,“我不叫華珑,我姓岑,名素楝。若你是華璎的姐姐,算起來年歲比我大,我稱你一聲姐姐也是可以的。可是我并不是這裡的人。”素楝回道,雖然臉上依舊有微笑,但是能看出來她是在努力維持風度。
“二姐姐,”華璎看向華玲,這實在不是她平日裡的模樣。他擔心素楝,但是他也實在不忍心去斥責華玲。華璎走近華玲,輕輕地拽了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爾朱并未發話,因為她看得出來,素楝并沒有那麼脆弱。
素楝其實早有心理準備了,她也實在是想知道華钰接下來對自己的安排。但是華璎每次來說話都不提這事,也總是小心翼翼地逗她開心,她不想讓華璎擔心,于是忍到現在不說。隻是她沒料到,華钰竟然未商議便給自己改了名字。而且按如今的情形來看,連南海仙人都以派人來赴宴,那到時必然是六界權貴高人齊聚,那個人是不給自己任何拒絕的機會。
華玲并未聽從華璎的勸告,繼續問道,“可不是你不承認就不算數的,父王已經給六界都發了請帖,到時候隻要你出現在冊封大典之上,就再無回旋的餘地。你姓什麼,可不由你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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