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一直也明白,若她父親願意,辦蔣家應當也不難。
而他之所以遲遲不辦,這緣故她多少也猜到了些,那便是蔣德章背後一定有人。
她父親這才不停的忍讓着、忍耐着,也免得打草驚蛇,更免得毀了釣餌、再也釣不上魚來——就與他明明能毀了蔣氏、卻怕驚動蔣德章一樣。
可她到底也沒想到,那蔣德章和江南一派竟然不隻是為了拉黨結派、以權謀私不是麼?
那結黨營私再可惡,又哪有意圖謀朝篡位來得吓人?!
等錦繡聽罷方麟的話,她就難免愣在那裡,半晌都沒吭聲,心底卻是終于有些理解當今聖上為何不顧天怒人怨、上位之後便要實施那個“蔓抄”和“罪十族”了。
誰叫當今聖上這個皇位來得不夠名正言順,就很怕旁人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饒是當今聖上上位後、再如何抓緊清除先帝餘黨,如今已是十幾年過去,不還是叫江南一派越發樹大根深了。
這也多虧武安那處鐵礦不過才剛開辦沒多久,蔣家的兩處鐵匠鋪也才往外運了不到一年鐵器,遠遠達不到給私兵配足武器的需求,便已是及時被錦衣衛發現了,用不多久便會順藤摸、徹底解決後患。
否則這大明朝必會又起戰亂!
方麟卻是以為錦繡被他那話吓到了,他就慌忙擺手笑起來,你就當我胡八道就是了:“我本來也隻是猜測而已,誰知到底口無遮攔吓壞了你。”
話音未落他又趕緊站起身來,竟是親手給錦繡倒了盞熱茶端過來,也好叫她壓壓驚。
外加上他又偏偏在給她端茶時、刻意擺出了一副卑躬屈膝的架勢,這狗腿般的殷勤也便立刻将錦繡逗笑了,二人間的沉重氣氛這才得到了緩和。
隻是這般一來二去之間,方麟也算明白他容三哥為何不願叫錦繡涉世過深了。
他和容三哥本就在錦衣衛當差多年,天大的事兒也能挂在嘴上當家常,可錦繡到底還是個姑娘家呢,哪裡能将她當成與他們一樣的人!
就她方才那個愣神兒模樣吧,連他看了都心疼,更别容三哥!
方麟便不禁有些懊惱,既懊惱于自己的口無遮攔吓壞了她,又懊惱于如今再叫錦繡退出也許來不及了……
不過這到底來得及來不及,不試試怎麼知道?
他便索性一反常态的閉緊了嘴巴,什麼也不再跟錦繡聊容稽了,哪怕錦繡一再追問,日後該對五房多注意些什麼,他都隻管擺手卻不話。
錦繡白白費了一番口舌之後,卻始終得不到一句準話兒,同時還有些摸不着頭腦,她登時就有些惱怒起來。
這人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方才那話是有些口無遮攔了,輕描淡寫間便放出了一個如同驚雷的驚天秘密,論這也實在不是該給她聽的話,可這也不是她逼他的啊!
怎麼他卻好像将她遷怒了,旋即就擺出這麼一副出工不出力的模樣兒?!
難道他很怕她容錦繡管不住口舌,轉頭就會将他賣了?那他又何必再坐在她跟前!倒是趕緊離了她眼前省事!
錦繡越想越惱怒,索性将手中那盞茶啪的一聲放回幾上,語氣也是冷冷的淡淡的:“我瞧着方表舅仿佛有些累了?”
“那您不如回去抓緊歇歇吧,又何苦再在我這兒浪費時間!”
他若隻想閉目養神去哪裡不成呢,坐在這兒一問三不知算怎麼回事兒!
這也好在方麟雖然不曾與女孩兒家打過交道,方才那副不言不語也着實有點拙劣,他在鎮撫司裡四年多的曆練也不是混日過來的。
也就是錦繡這麼一怒之下,也便令他頓時納過悶來,他連解釋都不給她解釋便閉口不言,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要知道就在半天之前,他還叫連翹給她帶了話兒,叫她與他齊心合力放風筝呢……
他就連忙張嘴想話,想給她解釋,是他舍不得叫她再往這麼大的事兒裡摻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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