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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第1頁)

十七蹲在了小六身旁,把裝零食的小竹簍遞給小六。小六問:&ldo;你認識他們?&rdo;十七點了下頭。&ldo;他們是神族中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rdo;十七猶疑了一瞬,緩慢地點了下頭。&ldo;你是怕他們認出你,才躲避?還是覺得我不該招惹他們,所以你隐匿,讓他們順利取走解藥?&rdo;十七低下了頭。小六擡手打翻了小竹簍,鴨脖子雞爪子撒了一地。小六向門外走去,十七剛要站起,&ldo;不要跟着我!&rdo;小六的命令讓他隻能站住。小六走到河邊,看着河水嘩嘩流淌。不是生氣十七讓軒奪走了解藥,而是‐‐當他想依靠一個人時,回頭時,那人不在。他隻是生自己的氣,竟然會讓自己有了這種可笑的欲望。小六跳進水裡,逆流向上遊去,河面越來越寬,河水越來越湍急。冰冷的河水沖刷着一切,不分晝夜,永遠川流不息。小六與水浪搏擊,感受着會沖走一切的力量。笑聲從空中傳來,小六擡頭,看見相柳閑适地坐在白羽金冠雕上,低頭看着小六,&ldo;深夜捉魚?&rdo;相柳伸手,小六抓住了他的手,借力翻上了雕背。大雕呼嘯而上,風雲翻滾,小六濕衣裹身,凍得直打哆嗦。相柳把酒葫蘆扔給小六,小六忙喝了幾大口,烈酒入肚,冷意去了一點。相柳斜倚着身子,打量着他。小六酒壯狗膽,沒好氣地說:&ldo;看什麼看?我又不是女人!&rdo;&ldo;隻有少數的神族才能擁有自己的坐騎,即使靈力不低的神第一次在坐騎背上時,也會驚慌不安,而你……太放松自如了!&rdo;&ldo;那又怎麼樣?&rdo;&ldo;我隻是越來越好奇你的過去。&rdo;小六仰頭灌酒。&ldo;你在和誰生氣?&rdo;&ldo;要你管!&rdo;&ldo;你又欠抽了!&rdo;小六不吭聲了。大白雕飛到了一個葫蘆形狀的湖上,皓月當空,深藍色的湖水銀光粼粼,四野無聲,靜谧得像是鎖住了時間。小六把酒葫蘆扔給相柳,站了起來,他張開雙臂,迎風長嘯,滿頭青絲飛舞張揚。嘯聲盡處,他突然翻身掉下,若流星一般墜向湖面。相柳探了下身子,白雕随他意動而飛動,也墜落。小六如美麗的蝴蝶,落進了銀色的波光中,消失不見。粼粼銀光變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就在光影變幻最絢爛美麗時,小六像遊龍一般,沖出了水面,伸手抱住了白雕的脖子,&ldo;會遊水嗎?咱們比比。&rdo;相柳不屑地笑。小六說:&ldo;有本事你不要用靈力。&rdo;相柳舉起葫蘆喝酒。小六繼續:&ldo;怎麼?不敢和我比?&rdo;相柳擡頭賞月。小六再接再厲:&ldo;怕輸啊?不是吧?魔頭九命居然膽子這麼小!&rdo;相柳終于正眼看小六,&ldo;看在你在求我的份兒上,我同意。&rdo;&ldo;我求你?&rdo;&ldo;不是嗎?&rdo;小六頭挨在白雕的脖子上,&ldo;好吧,我求你。&rdo;相柳慢吞吞地脫了外衣,跳進水中。小六朝着岸邊奮力遊去,相柳随在他身後。湖水冰冷刺骨,小六用力地一劃又一劃,身子漸漸地熱了,可以忘記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麼自由,那麼輕松,那麼快樂,唯一的目标就是遊回岸邊,多麼簡單。一個多時辰後,小六遊到了岸邊,相柳已經坐在篝火邊,把衣服都烤幹了。小六爬上岸。&ldo;你赢了,不過……&rdo;他從衣服裡抓出條魚,&ldo;我捉了條魚,烤了吧,正好餓了。&rdo;小六真的開始烤魚,相柳說:&ldo;你小時候應該生長在多水的地方。&rdo;&ldo;會遊水就能說明這個?&rdo;&ldo;會遊水不能說明,但遊水讓你快樂放松。你們人不停地奔跑追尋一些很虛浮的洞悉,可實際真正讓你們放松快了的洞悉往往是你們童年時的簡單擁有。&rdo;小六吹了聲響亮的口哨,&ldo;都說你是九頭的妖怪,九顆腦袋一起思索果然威力非同凡響,連說的話都這麼有深度。&rdo;&ldo;你不知道這個禁忌話題嗎?&rdo;小六不怕死地繼續:&ldo;我真的很好奇,你說九個頭怎麼長呢?是橫長一排,還是豎長一排?或者左右排列,左三個,右三個?你吃飯的時候,哪個頭先用?哪個頭後用……&rdo;小六的嘴巴張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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