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冷笑:“她也就這點本事,随她去吧,無非是咽不下這口氣,老太太把她的女兒放在我這裡念書,真是,還當我樂意替她操心不成?”
王媽媽則道:“您交代的事,奴婢都好生派人盯着,那言姑娘是個話不多的人,在清秋閣隻和自己帶來的小丫頭說話,到了老太太跟前,也不過是說些紀州的風土人情。”
楊氏卻眉頭緊蹙,不耐煩地看着王媽媽:“别大意,要選嘴嚴心細的盯着清秋閣,我瞧見紀州來的人,心裡就煩。”
王媽媽連聲稱是,此時下人來禀告,說三小姐、四小姐來向夫人請晚安,她知道夫人一貫是不見的,正要去打發,楊氏卻道:“叫她們進來,我有話囑咐。”
這邊廂,祝镕走到興華堂外,剛好見兩位妹妹進去,而王媽媽見了他,迎上來說:“夫人身上還不大好,今日就不見公子了,要奴婢轉達,說您辦差辛苦,且在家裡歇幾日再忙不遲。”
“平珒呢?”祝镕問,“怎麼不來向母親請安?”
“小公子也染了風寒。”王媽媽說,“今年春天,可真冷呐,三公子,您也要保重身體。”
祝镕便道:“王媽媽,替我向母親請安,我去看看平珒。”
王媽媽稱是,目送祝镕離去後,暗暗歎了口氣,才轉身回屋裡。
祝镕離了興華堂,徑直往弟弟的屋子來,途中經過清秋閣,見裡頭燈火通明,不禁停下腳步。
雖隔着院門,但明亮的窗上,隐約能見言扶意的身影。
就在數日前,祝镕從船艙走上甲闆,看見晨曦下盈盈而立的女子,彼時兩岸新綠,大好春色,都在她的臉上化作明亮笑容。
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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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自在天地
且說紀州遠在京畿之北,是邊境關要之地,亦是太祖皇帝祖籍所在,大齊開國三百年來,紀州一直固守着國土的北門。
扶意千裡迢迢來京城,先走旱路再換水路,最後還要兩天的馬車才能到達,便是水路那三日裡,與祝镕在江上偶遇。
此刻,她準備好了明日要教授的功課,帶着香橼退出書房,站在屋檐下等她吹滅裡頭的蠟燭油燈,身邊的光線越來越暗,院門外燈籠下就漸漸明亮,她看見了祝镕的身影。
來京的路,忠國公府派人在岸邊接她,先頭随行的皆是自家家仆,他們這些旱地生長的人不堪江河颠簸,當日上了船,就剩扶意一人不暈。
為了替香橼要一碗熱湯,扶意在清晨獨自走上甲闆找船娘,落在身上的晨曦與江上波光同輝,還有看不盡的自在天地,她歡喜極了。
誰知一回眸,有個人在身後看着她。
扶意從小跟随父親念書,雖是獨生女無兄弟姐妹,可家中學生往來無數,她不會見了男子就露怯,彼時便大大方方地問了聲:“這樣好風光,公子可也看迷了?”
沒想到……那人便是祝镕,更沒想到,他們還會再相見。
香橼關了書房的門,攙扶小姐往卧房去,笑着說:“多幾位學生也好,萬一韻之小姐又不來,咱們也不尴尬,其他幾位總會來吧……”
扶意再看向院門外,祝镕已經不在了,她把心思收回來,輕聲應着:“我也想,總不見得四個姑娘都不來,不過是帶她們認字寫字、念幾句詩,也不算我逞才,往後就不會白白閑着了。”
主仆二人說話的功夫,祝镕已經到了弟弟的屋子,平珒(音同津)是父親妾室所生,也是唯一的親兒子,在家中一衆兄弟裡排行最小,今年才十一歲,自幼體弱多病,惹人憐愛。
祝镕來時,弟弟已經睡熟,他摸了摸平珒的額頭,問乳母:“已經不燒了?”
乳母應道:“日落前才退燒,就前幾日被西苑四公子領着一道去騎馬,吹了風回來就病了,四公子倒沒什麼事。”
祝镕為弟弟掖好被子,吩咐道:“好生照顧着,若還是不妥當,待我告知祖母請太醫來瞧瞧。”
這般囑咐後,他才離去,再經過清秋閣,這裡的燈火已經滅了。
祝镕沒有駐足,大步返回祖母内院,他今晚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至于和言扶意的初見,似乎不必刻意去告誡什麼,那是個通透聰明,極具涵養的姑娘,換做别家女孩子,就拿韻之來說,怕是早嚷嚷出來“我們已經見過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祝镕滿面清冷地回到卧房,利落地換了衣裳,趁人不注意,迅速離開了大宅,跳上早就在後門備好的駿馬,奔馳而去。
那一夜相安,隔天清早就有明媚陽光,将清秋閣照得亮堂堂。
扶意站在院子裡,看婆子們将書桌搬進書房,片刻功夫就收拾妥當,再等她用過早飯,除了韻之,三位小妹妹就齊齊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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