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随便梳個簡單大方些的。&rdo;牡丹将烏黑順滑的頭發就用手指捋了幾把,低聲道:&ldo;什麼時辰了?外頭是不是已經獻過壽了?我覺着我這一覺睡得夠長的。&rdo;&ldo;已然申正了呢。還沒有獻壽,所以就沒叫您。&rdo;恕兒的消息仍然很靈通,&ldo;國公爺還沒歸家。&rdo;一家之主都不在,自然不能獻壽。&ldo;夫人呢?&rdo;牡丹訝異不已,蔣重和蔣長揚、蔣長義一起出的門,兒子回了家,他卻沒回來,這是怎麼說?難不成他們夫妻二人一起約好了的?恕兒笑道:&ldo;夫人是未時三刻歸的家。回來就往老夫人房裡去請罪了,看着春風滿面的,似是有什麼好事。您要想知道是什麼事,奴婢就去打聽了來說給您聽。國公爺麼,聽說是被幾個以往相好的拉去吃酒了。怕是要天黑才能歸家。&rdo;牡丹笑罵道:&ldo;你當我是真閑得無聊,想cao這些閑心呢?沒事兒做了不是?&rdo;她不想生事,卻也知道自己在這裡住着,不能把手下的人給約束得太死,這樣有什麼風吹糙動的,自己不至于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恕兒便笑:&ldo;知道您忙。不過如果真是好事兒,興許晚上您就知道了的,哪兒用得着奴婢去問?&rdo;說着讓寬兒把鏡子放到牡丹身後照腦後的發飾給牡丹看:&ldo;您覺着怎樣?&rdo;&ldo;很好。&rdo;牡丹對她的手藝自來滿意,隻略略看了一眼就讓寬兒放下了鏡子。裝飾得當,便歪在一旁看兩個丫頭做針線。才看寬兒把一件小衣裳的邊給fèng上,恕兒做了半隻小鞋底,林媽媽就進來道:&ldo;老夫人那邊有請。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問您。&rdo;雪已經停了,老夫人的院子裡和台階上俱都打掃得幹幹淨淨的,綠蕉立在簾下,看到牡丹主仆幾人過來,便笑着同裡頭道:&ldo;大少夫人來了。&rdo;寬兒扶着牡丹一腳踏上台階,正要再上一級,突然一個趔趄就栽了下去,她靈巧地一撐,又站住了,可還沒站穩,又是一滑,這下子倒是真的完全失了平衡,全速栽倒,百忙之中,她結果(四)杜夫人說得沒錯。這之前下了雪,國公府裡各處要緊地方不是鋪了毯子就是鋪了稻糙墊子的,為的就是防滑。蕭雪溪剛接手時看到下人們甚至不用吩咐就主動做了,因不是什麼大事,且也十分實用,她也就從來沒管過。怎地今日恰恰老夫人的房前就沒有?蕭雪溪的心裡頓時&ldo;咯噔&rdo;一下,下意識地先看了牡丹一眼,隻見牡丹的表情淡淡的,也沒看自己,也沒看杜夫人,看不出深淺,略微想了一想,便順着杜夫人的話正色道:&ldo;母親說得是。是我沒管好下頭的人,失職了,險些釀成大禍。我先給祖母和大嫂賠罪。&rdo;說畢竟然對着老夫人跪了下去,重重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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