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書搖了搖頭。
從那一日回來之後,喬書便沒有離開過這裡,更準确的說是沒有離開過這個院子,連前頭的玄真觀都未去過。
那樣的事又怎麼可能風過無痕?喬書顯然還不具備如此強大的心理素質,他畏懼見人,畏懼旁人的目光。
隻是明白這一點歸明白,強硬的逼着他走出去卻隻能适得其反。
喬苒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那你便留下來看着宅子,可好?”
喬書忙不叠地點了點頭,微不可聞的松了一口氣,繼續低頭扒飯。
讓喬書走出來并非一日兩日便能做到的,喬苒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轉向一旁那張繪着雅竹的請帖之上:裴曦之那日顯然不是随口一說,沒有想到這帖子那麼快便送來了。
……
幾位畫壇名士比預料到的來的還要早。
“這位便是蔣筱的得意門生吧!”城外的官道上,一行人正在寒暄。
說話之人笑看着裴曦之道:“裴氏子弟果然人人皆是龍章鳳姿!”
裴曦之出列朝說話之人施了一禮:“這位一定是易召南先生了,曦之也早聽山長提起過您風姿出衆,有大半長安城的貴女曾為您風姿所傾倒。”
被喚作易召南的中年文士哈哈大笑了起來:“過譽了,過譽了。”
“好了好了,爾等便别在這裡互相吹捧了,”一旁一位蓄着美須的老者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的目光在前來相迎之人裡來回掃了片刻,眉頭也擰了起來,“蔣筱人在何處?我等提過今日要到,怎的他這個金陵主場中人卻不出來迎上一迎?待見到他非得說他一二不可!”
這是一同從金陵來的黃子久先生,他的年紀也是這幾位先生中最長的,自诩資格最老,脾氣也是最大的。
裴曦之笑着解釋道:“便是不敢怠慢幾位先生,老師已閉關一月有餘,為的便是以畫迎人,好不平白辱沒了幾位先生的名頭。”
跟在人後的唐中元同幾個官差互相對視了一眼:這些文人也真是會說話,面上如何和氣,實則言語間已經較量開了。
“這個我知道,便叫做文人相輕,誰也不服誰。”唐中元啧了啧嘴,對身邊的同僚小聲道,“金陵城這個月要熱鬧起來了。”
前方的官道上多了不少身着文士長袍的行人,長袍并不利于趕路,所以一般而言,趕路者都是一身勁裝或身着短衫,方便出行。
也隻有講究姿态的文人才會出行皆着長衫。
這樣文人齊聚的場景可不多見,不熱鬧才怪了。
“最近夜裡巡街也要仔細了,尤其那等酒館,文人喝了酒沒得比一比,比着比着就動粗了,還有青樓,那些個文人風流,沒得為了個花魁娘子争風吃醋的,”唐中元對手下兩個官差道,“這些地方都要多留意留意。”
“又豈止這個月熱鬧?”一旁另一隊官差首領朝唐中元搖了搖頭,感慨道,“從今年開春開始,金陵城的熱鬧幾時停下來過?”
先是來了個代天巡視的巡按莫名其妙的死了,彼時甄大人要同那些京城來的京官争鋒,他們這些手下可真真是為此跑斷了腿;待到蘇巡按的事暫且落幕,結果因着銀子不知去向,那些京官還留了下來。
好不容易不同那些京官争鋒了,黎府又辦了個茶話宴,宴上死了個侍婢,牽扯出了一樁陳年舊案,也直到近些時日才剛剛消停,簪花宴又開始了。
“茶話宴、簪花宴,一個說的比一個文雅,卻是宴無好宴。”那官差首領感慨道,“茶話宴上死了人,簪花宴可萬萬莫要出什麼岔子啊!”
“還能出什麼岔子?”一個官差不以為意的說道,“什麼岔子能比得過宴上死一個人來的更大?”
“算了。”官差首領歎了口氣,眼見前方那些個寒暄的文人大家開始轉身折返,便連忙叫醒了正在發呆的手下。
“都走了走了,回城了!”
迎上了那五位從各地趕來的大家,衆人回城。
素日裡人來人往的朱雀大街今日更是人滿為患,有原本便常年在朱雀大街逗留的行人,更多的則是從江南各城趕來一窺這些書畫名家風姿相貌的文士。
“那個就是易召南先生,他的《魑魅圖》風格詭異惑人,我慕名久矣。”有人激動道。
每位書畫名家皆是風格各異,自成一派,譬如有人提及的易召南落筆詭異惑人,以畫玄奇鬼魅之物見長。又譬如那位洛陽來的林止水先生,就以畫人像見長。至于他們江南畫林第一人蔣筱,則更擅長畫山水之貌,總之名家筆下各有千秋。
被簇擁着的一行人在裴氏門邸前停了下來。
“幾位先生,”裴曦之笑着開口道,“這是我裴氏家宅,幾位先生看着可清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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