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水,還是做的來的。”
柳驕看他心煩意亂,就想在這時候問清楚:“你幹這事,到底是有意,還是……”他停了片刻,顧及甯瑞臣的臉面,含蓄地問:“沒留神?”
甯瑞臣不願意答了,可能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你别問了……”
一擡眼,柳驕有點疏離的模樣:“以後别這麼鬧了,再好的情誼,經不起這麼折騰。”
甯瑞臣垂着頭,指頭在金頸圈上擺弄了半天,像被人當胸捶了一拳,郁郁的,半天才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他太好了。”
好是怎麼個好,他沒說,柳驕也不逼問了,有點同情地看着他,為了他這份懵懂,亦為了他大晚上被趕出去的遭遇,然後整一整衣衫,悠悠站起身。
“你、你要走?”甯瑞臣問。
最後一把魚食統統倒進池子裡,一時間,池中撲水聲響個沒完,柳驕拍拍掌心,說:“你都這麼來了,我不幫你,顯得太沒意思了。”
甯瑞臣的臉這才恢複了一些生氣,半坐在那裡,腰直起來:“那你說,我聽着。”
“要你去,我怕越說師父越氣。”柳驕好笑地看着他,“得了,别這麼看我,好像我是塊金子銀子似的。
甯瑞臣馬上收回目光。
“師父那裡嘛,我去給你走一趟,不過,少不得要給我備些謝禮。”
柳驕晃一晃手腕上的玉珠串,笑得露出一顆小尖牙。
作者有話說:
第65章
說是去幫忙,也不知道柳驕到底說了什麼,日頭偏西的時候,甯瑞臣在系舟園前落轎,天都要黑了,也沒見柳驕半個影子。
他頹喪地回到家裡,今天不同尋常,大哥比他先到,坐在後堂裡和什麼人談過一陣,把人送出來,然後匆匆把官服一披,什麼也沒交代,擦身出去。
甯瑞臣心裡沒個落地,忽然外面有人過來問:“二爺,今日有局的,方才幾位爺都着人來問了,您還去不去?”
甯瑞臣恍恍惚惚想起來了,和金陵幾個纨绔還有約的,說是要看戲,就是在今天,他這幾日渾渾噩噩,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去,要去的。”甯瑞臣忙不叠地向屋裡走:“給我備衣裳。”
宴設在鈔庫街附近,隔得不遠就是夫子廟,甯瑞臣一進門,就被個綿綿軟的胳膊挽住了,定睛看,是一個挽發髻的優伶,跟着發帖子請客的人就過來了,姓吳,學名士吉的,高聲說着:“甯二爺,聽聞你做了長輩了,也該沉穩些,怎麼反倒今日成了來遲的那個!”
那小優伶吃吃發笑,胳膊一扭,便把甯瑞臣扭到了衆人跟前。
甯瑞臣打着揖,像個被卷進蛇窩的小雞崽:“吳少爺,對不住,俗事纏身,竟然把這遭給忘了。”
來遲了,算不得什麼,況他也不是這局的主心骨兒,吳士吉咂着嘴:“剛喝過一輪兒了,你不在,我這還有個新客,給你引見引見。”
他一閃開,從亂糟糟的酒桌後面拉過來一個小厮,吩咐他去叫人過來,過了會兒,屏風後面才才匆匆來了人,看樣子才和什麼人溫存過,衣衫下擺皺着。吳士吉笑道:“來來,這是謝老闆,單名晏,表字微卿,是我的好友了——”
想不到他會出現在這,甯瑞臣“啊”了一下,沒等說話,謝晏就笑了,滿懷着深意:“吳少爺,人生何處不相逢,甯二爺也是我的老朋友了。”
一幹人各自寒暄過,就坐下來。甯瑞臣隐隐有察覺,元君玉不大喜歡謝晏,因此也并不和他太親近,草草說過幾句話,碰了兩杯,沒再說什麼。
今日這酒局,甯瑞臣坐了半晌,覺得與往日不大一樣,也許是因為叫來做陪的戲子多了些,說話都有些放肆,吵鬧着,你擰一下我的胸脯,我摸一把他的屁股,都是有的。
一票膏粱子弟和戲子們,全在起哄,連連倒了酒,在各桌之間推杯換盞的。一來二去,喝了好些,等席開始的時候,已經有些飄飄然了。甯瑞臣撿了個位置坐下,前頭是一方台子,不大,幾個腰身款款的戲子在上面咿咿呀呀地唱。
也是一出驚夢,唱的是甯瑞臣再熟悉不過的詞,可是這般唱着唱着,忽然阖幕之後,台上搬了一張榻來,上面支幾塊嫩粉的帷布,兩個糾纏的戲子雙雙跌進去……
甯瑞臣臉忽的燙起來,眼見兩張閉起來的粉簾不住地顫動,一會兒勾出來一隻窄窄的鞋尖,一會兒晃出來一條箍金钏兒的雪白玉臂,裡面說的什麼,他也聽不清,總之浮浪無比,是些從未入過耳的浪語。
忽然之間,腦海中又是崔竹初次請他看戲時不懷好意地微笑,杜麗娘和柳夢梅到假山後面,幹了什麼事,他如今知道了……那時崔竹笑的、笑的竟是他不通人事嗎!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養影帝的那些年+番外 四合院的自在日子 重生之廢材救世+番外 蝴蝶花開 熱吻月光 薔薇的誘惑1 乾燕之燕入紫禁繞乾坤 師姐她隻想種樹 在娛樂圈過退休生活 你們中出了一個異族+番外 白月光替身一心跑路+番外 魔女幫愛情考驗 我欲成佛,你偏讓我成魔第一部 守護我的祖國快穿 兄寵 真千金被假之後選擇報警 燎燃 醜妾 犬靈 林黛玉的短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