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氣說完,想聽張沉回應,卻發現那人蹙着眉,不斷往他這邊湊,等兩人幾乎頭碰頭才聽對面人說:“這裡太吵了,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清。”
正在喝酒的秦潇隐約聽到這句,往不遠處的賓館牌子上一指:“不然你倆去開個房,找個安靜地兒好好談?反正今晚都喝得差不多,等會回家也是事兒,不如直接睡賓館得了,談完正事還能看會兒足球,禮拜天好好歇一天。”
程聲被剛剛張沉的動作攪得頭皮發麻,剛想拒絕,就聽到張沉先一步說:“不了吧,我晚上回錄音棚睡,有首歌的混音還剩個尾巴。”
他撂下玻璃杯站起來,手放在程聲肩膀上,低頭問:“我們去馬路那邊聊?那邊沒人,挺靜的。”
大排檔裡悶熱,程聲卻被肩上這隻手激出層冷汗,慌亂之中站起來,嘴上沒回應,人卻跟着往馬路那邊走去。
兩個人穿過馬路,一前一後保持一小段距離。
程聲跟在他背後,一遍遍打量張沉的背影,他想問很多,比如你還記得我嗎?還記得我們以前的事嗎?但一句也問不出口。人長大的确會變得膽小,程聲猶豫半天隻敢試探地問:“你有錄音棚?那玩意兒那麼貴,你應該挺有錢吧,怎麼還工作?”
前面慢步走的張沉沒回頭,背對着程聲反問:“你一身名牌也應該挺有錢,怎麼還創業?”
“我沒錢,是我爸有錢,我創業的錢是我在美國工作時攢下來的,還有一大部分是投資人的錢。”
張沉長長地“哦”了一聲,若無其事講起程聲剛剛那番問題的回答:“我也沒錢,是老家政府有錢,小地方拆一戶,北京能買好幾套房,但總吃老本也不行,樂隊花銷太大,得找個穩定的工作養着才放心。”
這話讓程聲放心又難受,他小步跟着張沉,追問:“創業不穩定,你為什麼還願意和我談?”
這次張沉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程聲一眼,“你不是挖人嗎?挖人要比原工資給得多懂吧,不然我為什麼跟一個創業團隊?”
兩人已經走了一大截,基本聽不到嘈雜人聲,張沉走到馬路邊的景觀樹旁停下腳,瞥一眼旁邊的程聲,“你說吧,我聽着。”
程聲把剛剛大排檔裡那番話複述一遍,不忘給自己和Frank的履曆裡添點油水,大講特講他們在這領域裡的方向未來。
張沉在旁邊認真地聽,偶爾點幾下頭表示認可,聽到一半時從兜裡掏出支煙點上,在煙霧缭繞裡問了幾個關鍵問題。
單純聊工作讓程聲放松不少,認真把張沉剛剛的問題解答一遍,中途接過張沉遞給他的煙,有瘾一樣幾口就抽完一根。
兩個人就這樣在馬路邊交流起公司發展來,除了怎麼吸引用戶就是怎麼變現,網站做起來賣廣告還是主打付費内容,張沉給了意見,都是寥寥幾句。他們聊得還算投機,僅限于工作夥伴之間的投機,程聲摸不準他記不記得自己,畢竟已經過去十年,城不是原來的城,人也不是原來的人,他不敢輕舉妄動,隻一心讨論創業方面的事。
等聊得差不多,程聲開口問:“如果你有意向加入我們,我可以多問幾個問題嗎?”
張沉說:“你問吧。”
“你之前為什麼從技術轉用研?”
“技術太累,每天都加班,我吃不了苦。”
吃不了苦這幾個字叫程聲倏地擡頭去看張沉,張沉在一飄煙霧中同樣盯着他看,隻不過臉上還是原先的表情,不像開玩笑。
程聲被這道目光猛刺一下,趕緊移開目光,嘴裡擠出一句:“那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嗎?”
“工資?”
張沉很果斷,除了錢其餘問題通通不考慮,緊接着問:“創業團隊肯定天天加班,加班費怎麼算?”
“你先說說自己的預期。”
“沒預期,你看着給。”
程聲拿不準,非技術崗市價不算高,但他怕開低了張沉拒絕,猶豫半天才說:“一萬你看行嗎?加班費按小時算。”他怕這條件不夠吸引人,又了加一句:“未來有分紅,年終有海外旅遊。”
旁邊的張沉聽到這數字把手裡的煙扔到地上,碾滅最後一點火光後身體轉向程聲,看他緊張地等自己答複,忍不住笑着搖頭:“你可真敢給,現在程序員市價才四五千,更别提非技術崗。”
就在程聲遊移不定他這話究竟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時,張沉忽然伸手拍拍他的肩,“周一我去公司辭職,剛剛說好的價不要忘記。你放心,我不會告訴未來公司其他同事我的工資。”
他們回去時攤上的人已經醉得稀爛,秦潇晃着站起來,攬上程聲的胳膊,小聲問他:“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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