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見到女兒油鹽不進,有些崩潰地哭道:“傻孩子啊,我們女人天生就是這個命,你何苦固執到底,若是被你爹趕了出去,你要靠什麼活啊。”
“那也比待在這裡強。”
明柔說完,強撐着站起來,腳步虛浮地拉着葉秋娘的手往外走。
原本一副死皮賴臉要留下來的明氏見女兒這般毅然決然地走,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拖着腳步跟了上來。
明柔沒想到自己這個口口聲聲說離不開父親的女人在最後一刻居然也跟了上來,原本因為被遺棄的糟糕心情終于緩了一點點,眼角忍不住變紅。
可眼下自己出去了,還不知道要往哪裡去,也不知道是否有人願意收留,母親跟着,必定居無定所,能否活下去都未曾可知,雖然如今杜賢當家,隻要不與他争權,一時半會兒杜賢還不會動她。
也許留下來,對母親來說,目前是最好的選擇。
她停下來轉過身,沖着明氏惡狠狠地道:“你幹嘛要跟上來,不許你跟着我。”
明氏看着女兒一張兇狠的小臉,眼中帶淚:“我不跟着你你一個小孩子怎麼在外邊活啊。”
“我自己能活得好好的,你跟着我就是個累贅。”明柔咬咬牙狠心地道。
“柔兒——”
“不許跟着。”明柔用目光瞪着母親。
明氏有些傷心地看着女兒,臉上一片痛楚,作為一個妻子,她拴不住丈夫的心,而作為一個母親,甚至連女兒都沒辦法保護了。
傷心欲絕又萬般無奈,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淚眼婆娑着,餘光卻發現女兒身後跟着的那個叫葉秋娘的女人,從始至終,那個人一直都是淡淡的神色。
院中所有人當中,最淡定的,自始至終,似乎隻有她一人。
不過是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明氏隐約記得,她剛入府的時候,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怯生生的小姑娘。
忽然之間,似乎腦中有什麼東西閃過,親戚家……送信人……桐莊……父親……
自父親去世後,她就對桐莊被悄悄賣出去的這個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父親是個精明的生意人,謀劃一生,從生病到逝世,中間有那麼長一段時間,而且他早已看頭杜賢的為人,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安排就走。
三年前,父親不顧明柔哭得撕心裂肺,将葉秋娘發配到莊子上。而那件事,本就是丈夫杜賢的錯,葉秋娘何其無辜,可父親居然還是那麼做了!
桐莊之事,背後絕對不簡單。
而這個葉秋娘,也絕對不簡單。
一瞬之間,明氏眼角的淚水止住了,她轉頭看着不遠處一臉得意的丈夫,還有一旁幸災樂禍的荷香,心中重重一跳。
憑什麼!
她終于收回往外邁的步子,也收回了心中的萬般掙紮,似乎也做出了什麼決定,沖着明柔道:“柔兒,既然你如此嫌惡為娘,那娘也不去煩你了,兒是娘的心頭肉,别傷了娘的心頭肉。”
嘴中說着這話,眼睛卻深深地看着葉秋娘。
明柔見母親抽身而去,雖然是自己吼着她留下,可還是止不住心中的難過,又為她臨了的一番話給弄得心中抽痛,她低垂這頭,拉着葉秋娘往外走。
卻聽到背後傳來恨恨的聲音:“明柔,你自己滾出這個家就罷了,你把葉秋娘帶走算是什麼事,她早就賣身給這個家了,她是去是留也是我說了算。”
明柔轉過身,看着男人一眼,眼裡盡是不屑。
“杜賢,口口聲聲說由你說了算,葉秋娘的賣身契在你手上嗎,若敢強留人,那我們現在直接去見官。”
杜賢一聽眉心一跳,轉頭叫老仆人拿來裝契書的匣子,打開一看,果然沒有葉秋娘的賣身契,氣得一下子将匣子摔在地上。
這到底是誰做的手腳!
明柔不再理他,拉着葉秋娘往外走,直到出了大門,這才轉身對上她的眼睛,将手中緊緊捏着的那張折疊宣紙塞到她手裡,一字一句地問道:“葉秋娘,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放開她的手,轉身踉踉跄跄地往朝前方跑去。
葉秋娘低着頭看着手中有些皺巴巴的紙張,不用打開也知道是什麼,那是她的賣身契,是太爺親自交給明柔的,隻是沒想到她居然在這個時候給了自己,她心中五味雜陳,捏緊紙張疾步跟了上去。
明柔方才被杜賢用力一甩背上還隐隐作痛,也不敢走得太快,捂着胸口邁着小子步,心中一片茫然,如今被父親趕出家門,祖父留下來的家産産業被霸占,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未來怎麼過活也不知要怎麼做。
要出來是一時意氣和憤怒,真正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一無所有,無家可歸無人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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