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阮綏音抓起拐杖,艱難地爬起來,全身上下密密匝匝地疼,他身上幾乎沒什麼脂肪和肌肉緩沖,摔一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很緻命的,更何況是被傅斯舟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撲倒在地。
但他還是伸手扶住了傅斯舟,他清醒了少許,但仍昏着頭,不足以思考,隻能憑着為數不多的方向感和阮綏音的幫助摸回自己的房間裡。
進門時,傅斯舟似乎試圖打開房間裡的燈,但眼前已經一片天旋地轉的他摸索半天也沒能找到燈的開關,而已經習慣了黑暗的阮綏音沒注意到他的反常,隻想盡快把他弄上床,然後離開。
老實說,傅斯舟把他吓得不輕,不論他的話是認真的還是喝醉了瞎說的,阮綏音都覺得很可怕,并且急迫地想從他身邊逃開,傅斯舟怎麼發瘋是他的事,但受驚吓過度會令阮綏音也失控,這個家至少得有一個意識清醒的人。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傅斯舟整個人突然往下滑,阮綏音還沒來得及去抓他,手腕便突然被他死死抓住。
驚吓之餘,阮綏音在昏暗中聽見傅斯舟越來越粗重滞緩的呼吸聲,仿佛頭被蒙上了塑料袋或是被掐住了脖子,他兩隻手抓着阮綏音,大口大口地艱難喘着氣,卻一時說不出話。
“怎麼了…?”阮綏音無措地俯身看他,見他動着嘴唇想說什麼,便将耳朵湊到他嘴邊,聽他口齒不清地說不全一句話。
“什麼?”阮綏音努力保持冷靜,腦袋飛速轉着試圖補全他的話,“開什麼?”
“燈…開燈…”
聞言,阮綏音慌忙摸索着打開了床頭的台燈,又迅速撐着拐杖挪到門前打開了房門旁的所有開關,傅斯舟房間裡的燈亮得出奇,刺目的白光霎時傾瀉到房間每一個角落,屋内一時亮如白晝,阮綏音忍不住閉了閉眼,适應這令人不适的光線。
而傅斯舟終于喘上了氣,整個人癱在床邊的地毯上,坦白說阮綏音第一次見他這麼狼狽,但至少現在看上去沒什麼大事了,畢竟阮綏音不會什麼急救手法,也不想給他做人工呼吸。
“你又是怎麼了呢。”阮綏音坐到他旁邊,無意義地問。
他和傅斯舟也是有意思,一個怕光、一個怕黑,本不該走到一起。
怕黑的人很多,隻是他沒想過傅斯舟會是其中之一,就像他一直以為的,傅斯舟應該不會怕什麼,他往往隻會令别人害怕。
他沒指望傅斯舟能回答他,隻是以發問的方式自言自語。
傅斯舟曾經以一種很殘忍的方式貶低阮綏音的痛苦,大抵就是因為他自己太痛了,才覺得别人的痛都不算什麼。
不過阮綏音想,人與人之間從來不該是比誰更痛。
“不如我們一起去死呢。”阮綏音有些疲憊地靠倒在床沿,淡淡道,“既然活着這麼累。”
他也沒敢再打離開這個房間的主意,傅斯舟今晚接二連三地吓他,他害怕傅斯舟再突發什麼惡疾就此與世長辭。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害怕傅斯舟出事呢。
阮綏音開始反思這個問題,他喜歡深思,不論什麼事情,也可以是一些非常無聊的問題,這可以使他轉移注意力。
他覺得這種害怕起初沒有經過什麼思考,就像是一種本能,大概人性中打基因裡就刻下了“珍愛生命”,不論是他人的還是自己的。
就好比阮綏音時常覺得死比活着需要更大的勇氣,不是覺得還想繼續活,隻是不敢選擇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沒有雪片一樣的粉絲來信、沒有觀衆席潮水般的歡呼聲,他不再能感知冷暖、光熱,也不再能感知到愛了。
這就是為什麼他還活着。
如果有一天他選擇死,一定是因為活着比死去需要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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