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廣和于昏迷中似有所感,纖柔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竟然緩緩有醒來的迹象。
葉慕辰大氣都不敢出,仔細盯着懷中那個小人兒,隻覺得眼前一團燦若流霞的金光,刺的他雙目脹痛,隐隐然似要落淚。“殿下……”他不由得收緊雙臂,口中幾不出聲地喃喃着。“我的小殿下,臣願為你生,願為你亡。隻願你永世安康!”
三人此刻幾乎頭挨着頭,隋帝隐約聽見了幾個字,不由得詫異擡頭。“你怎地知曉這契約書的内容?”
葉慕辰不答,隻覺得懷中如同抱着一大團滾燙明亮的火焰,燒的他連皮帶骨兜心徹肺地疼,但他卻仍然舍不得撒手。雙目中滾燙若有岩漿自内湧出。
這一刹那,耳際恍惚飄過隋帝一聲歎息。——愛欲于人,如迎風執炬;逆行千裡,必有燒手之患【注】。
此後經年,這句話仍響徹耳際。
隋帝歎息畢,以手覆于廣和手背,替他握穩了玉玺。随後緩緩俯身于廣和耳畔輕聲喚道:“廣和,吾兒,速速醒來。”
南廣和隻覺得自身猶如踏在一大片虛空中,全身上下皆用不上力氣,心下越着急,越不能睜開眼。眼皮似有千斤墜石之重。耳畔隐約響起刷拉刷拉的水聲,他一時又覺得仿佛置身于茫茫大河中,身在一葉小舟上,四處皆茫茫。
“廣和……廣和吾兒。”耳畔一直傳來呼喚的聲音。
……廣和是誰?他迷迷糊糊地想。身下卻如同被什麼看不見的力量吸住了一般。内裡一大團明亮的金色火焰自丹田處灼烈燃燒,燒的他四肢百骸無一處不痛。天靈蓋處卻又有一處極冰冷,仿佛有三寸大小的地方結了冰。那處冰塊強行壓制住了他體内燃燒的金光火焰。火焰不得上竄,冰塊卻又固守于上不肯松動。這兩股内力夾雜交纏,扯的他神魂都疼。
“痛……”他拼盡全力呼喊道。
但這個字落在隋帝與葉慕辰耳畔,卻微弱的仿佛火把裡的一兩顆畢剝聲。若不俯身傾耳仔細聽,便聽不見。
“吾兒要醒來了!”隋帝大喜。“果然老國師所言是真,鳳凰血脈隻有同樣擁有鳳血者或鳳凰所持同命法器可以喚醒!”
此處,于長生殿地下密室内,隋帝為同樣擁有鳳血化生者,他放在廣和手中的玉玺,便是當年下界的元皇後鳳華帝君所鑄同命法器。兩者法力相加,終于喚醒了南廣和的一絲神智。
“唔……好痛!”南廣和迷迷糊糊睜開眼,眼前隻看見一大團晃動的火焰。他閉眼,睫毛劇烈震顫,随後再睜開眼,終于徹底從那無邊苦海的夢靥中醒轉過來。
伴随南廣和蘇醒,密道内滿室金光順間如同被吸入漏鬥般,席卷倒灌入南廣和體内。手中玉玺發出一陣極為刺目的金色強光。隋帝與葉慕辰同時忍不住閉了閉眼。
于南廣和而言,這樣撕裂的痛楚其實分外熟悉。七歲那年,在他強行修習煉氣之術百日築基後,身為公主師的崖涘曾強行封了他的靈根。當時他也是這般疼痛。崖涘留于他天靈蓋處的冰封仍曆曆,令他恨入骨髓。
然而此時此刻,隋帝體内的鳳血與掌中所握鳳玺法器對于廣和而言,卻是最滋補不過的靈氣來源。因此甚至不用像上次崖涘那般,吸取方圓百裡的天地生機替他周轉,他便已自行融會貫通。丹田那處金色火焰如同一個餓的嗷嗷待哺的孩童,突然間吸食到了這世上最滋補的母乳,一瞬間蓬然大放光彩,沿着他全身經脈一鼓作氣沖向天靈蓋那處崖涘留下的封印。
可憐那冰塊孤零零地置身于熊熊大火中,不多時便被烤的隐約有融化的迹象。南廣和暗喜,立刻運轉靈氣,再接再厲。就在葉慕辰與隋帝被金光刺的不能睜眼時,那股熊熊金焰已然沖上靈霄,瞬間将冰塊完全包裹于其中。
“好舒服啊!”南廣和不由得微喃。全身如同被一大團春陽包裹着,三千六百萬個毛孔同時發出了舒服至極的喟歎之聲。
于這一瞬間,他隻覺得體内同時竄出了兩個小人兒。其一手舞足蹈,赤着腳兒唱着歌,天真無邪。其二的那個,則闆着臉一臉肅穆,雙手負後,微微颌首。——真好甚善!兩個小人兒異口同聲道。
而後他便觀察到原本一望無際的白茫茫的識海内漸漸有了邊際,天與地漸漸分離,輕清者上浮,濁重者緩緩下降為地。天地一分,那兩個小人兒在識海内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後彼此如同被一根看不見的絲線扯着,不由自主地伸展開雙臂向對方撲過去。
兩個小人兒手疊着手,腿疊着腿,完全覆蓋在一處。五官一樣,長短相同。不多時,随着那塊冰塊的逐漸消弭,那兩個分裂了長達四年之久的小魂魄也終于再度合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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