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不安,同樣的恐懼!
“蕭程風——!”薛凝痛徹心扉地大吼,聲音撕裂長空!
她慌張地朝他撲了過去,将他抱在了懷裡,男人意識模糊地望着她的臉,每一次呼吸都難受無比。
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可是卻沒有了力氣!
“蕭程風!蕭程風!”薛凝抱着男人癱軟的身體,手足無措地摸着他的臉頰,聲音哽咽而難受。
“師兄!不!”琉英忍着痛想要站起來,可是身體卻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眼眶泛起淚光。
“師弟!”兩位師兄表情痛苦無比,捂住了心口,再次吐出血來!
蕭程風盯着薛凝的眼眸,目光中閃爍着微弱的星光,像是破碎的清泉,水光潋滟,讓人疼惜。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顫抖着擡手,想要觸碰她的臉。
仿佛是覺得自己活不久了,他嘴唇帶血,費力地輕聲道:“薛凝……”
“你别說話了,我現在就帶你走,我帶你去找北陰帝尊!我們現在就走!”薛凝搖着頭,害怕地想要抱起他。
蕭程風卻用最後一點力氣扯住了她的衣袖,難受地搖了搖頭,“沒用了,我的……元神已經……被震碎了。”
“你别說話了,蕭程風!你别說了!”薛凝用手去捂他的嘴阻止他繼續消耗力氣!
蕭程風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扯出了一個悲傷的笑,輕柔地拉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男人的手心一陣冰涼,讓薛凝心口一陣發寒,忍不住攥緊了他的手。
“以後的路,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了。”他不舍地說着,眼淚突然從眸中滾落,如琉璃珠一般璀璨,“再也沒辦法……保護你了。”
“不,不要,我不要!蕭程風!你閉嘴!”薛凝鼻頭一酸,瘋狂地搖着頭,看着他虛弱得說不出話的樣子,頓時痛徹心扉,淚水下雨一般地滾落!
其他三位長老早已哭成了淚人,他們想要爬過去,卻根本沒有力氣!
“唔!”蕭程風難受地湧出一口血,呼吸越發困難。
“師兄!”琉英隻覺得刀子在戳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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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兩位師兄也跟着叫道。
看到蕭程風嘴裡湧出的血,恍然間将薛凝打回了上輩子的極樂宗地牢。
那個時候,蕭程風也是這麼渾身帶血的躺在她的懷裡!
她已經失去了他一次,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我不準你走,你不許走!”薛凝尖叫着,将另一隻手按在了他的心口,瘋狂地為他渡入魔氣,想要救他!
蕭程風卻握住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流血的心口,虛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樣烙印在心中。
他突然不甘心地低聲道:“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喜歡你啊。”
薛凝怔在原地,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了男人的臉頰上,像是決堤的河水。
聽到男人這遲來的告白,她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反而讓她的心更痛!
為什麼現在才讓她知道,為什麼!
“你騙我,你騙我,你起來我就相信你,你起來啊!”薛凝搖着頭,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甚至都看不清蕭程風的面容。
蕭程風帶血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虛弱的聲音消失在空氣中。
“隻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你!”
男人的瞳孔失去了光亮,漸漸渙散,最後合上了眼簾,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漸漸地,原本完整無缺的身體倏然破碎,宛如一片塵埃,随風消散。
“不!不要!”薛凝慌忙擁住了男人的身體,可是沒有用。
他的身體還在消散,如斑駁破碎的星光從她的懷抱中鑽了出來,飛入雲霄之中。
“蕭程風,蕭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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