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像是要穿破胸膛。她聽見神志不甚清醒的安秧貼着她的脖頸呢喃。
“我……覺得你是個出家人也挺好的。”
他的聲音又低又輕,像是春日裡柔軟的柳絮擦了一下她的前額。
秦雪衣像是被安秧綁架,她緊盯着蛇妖的眼睛,“為什麼?”
安秧笑了笑,貼近了秦雪衣道,“因為你會比人活得更長久……”
“這樣的日子,隻十年不夠。”
“若是你是個凡人,轉世沒了記憶,我去哪裡尋你?誰還知道你認不認這個烙印呢……”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終還是滑落在了秦雪衣懷裡。
那隻攔着安秧的手臂像是突然掙脫了桎梏,緊緊擁抱住了安秧。秦雪衣臉上波瀾不驚,但嘴唇卻咬得青白。
她心裡有萬千飛鳥轟鳴,幾乎讓她連動一下都很困難,在這樣寂靜的時刻。秦雪衣忽然體會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在看不見的角落裡,秦雪衣的無求無欲的心,向一抹搖晃在夜色中的深紅低下了昂貴的頭顱。
傳說是錯的,當烙印者動了心,牽絆就成了雙向。
她擡頭的一瞬,窗外的杏花撲朔着落了下來,一朵花瓣停在了案前的經書上。
秦雪衣低頭,一時間五感盡失,隻有那一句佛偈在腦海中回蕩。
“愛火燒世間,纏綿不可舍。”後半句已經在暈染的墨中變得模糊不清,那朵落在案上的花驟然燒了起來,映照在秦雪衣的眼裡。她像是一隻飛蛾,五髒俱焚。
那一夜,秦雪衣結成了金丹,因癡證道。
可惜安秧不知道。
第58章
清晨安秧醒來的時候,秦雪衣已經不在了,他身上蓋着一件外袍。小蛇迷糊了一會兒才醒過來,心滿意足地抱着那件衣裳嗅了嗅,是她的味道,像是一株冷梅。
案上還攤着一張印了墨的紙,中間竟然還有個小小的窟窿,像是被什麼燒了。見所未見啊,安秧心想,她不是最寶貝這個經書了嗎?安秧伸手摸了摸那個小小的窟窿。
不等多想,卻被窗邊放的東西吸引了。那是一株正在綻放的杏花,被人小心翼翼折了下來放在窗前——似乎就是為了等他醒來。杏花上還有一層淡淡的白光,有人在花枝上下了術法,讓它不至枯萎。
安秧起身披着外袍前去拾起那株杏花,低聲道,“還說不想我呢……”
蛇妖将杏花塞進袖口,打算去尋她。陽光落在他臉上,右眼中燃燒着一個烙印環。一般來講烙印發作的時候,銀環蛇會極為渴求撫摸陪伴,期間伴随着斷斷續續的發熱。
以前安秧總是變成一隻小蛇,貓在秦雪衣的衣帶中熬過這麼一段時間。這次出門安秧遇見了顧徐行,他總是不覺得秦雪衣動心,于是向自家娘親吐了三天苦水。
顧徐行煩不勝煩卸下眼鏡用袖子擦拭着,“你怎麼跟她黏在一起的?”
“就……盤起來。”安秧眨了眨無辜的眼睛。
“……”顧徐行沉默了片刻,“你個傻孩子。”
于是就有了昨夜那一幕,看起來很有效果。安秧心裡高興,打算去找半路消失的秦雪衣,再接再厲。
可他轉遍了陸家也沒找到秦雪衣,似乎是那個臉皮薄的出家人刻意躲了起來。說來也奇怪,雖說秦雪衣離開了他,安秧也不覺得難受。
秦雪衣其實沒有刻意的躲他,她隻是沒來得及道别。昨夜築基,波動的靈氣被浮遊感受到了。清晨秦雪衣便收到了師尊要見她的靈訊,于是不敢耽誤便立刻去了。
臨走前,秦雪衣忽然瞧見門口那株杏樹開得漂亮,于是伸手折了一隻,将自己一點氣息附在了上面。小蛇喜歡漂亮的東西,若是自己一時半會回不來,他帶着杏花枝也不會太難受。
秦雪衣看了一眼伏在席子上睡得香甜的小東西,心中一片酸軟。
浮遊隻用了一眼,就瞧出來了端倪。浮遊大師第一次對着自己心愛的弟子發了火,秦雪衣跪在了門前。
深重的靈壓讓秦雪衣額角落下冷汗,她聽見浮遊壓抑着巨大的怒氣,“是誰?”
她固執得像一塊石頭,跪在浮遊面前。
“雪衣,你讓我失望了。”浮遊的聲音像是水下暗流,“去群妖谷,帶回來六顆大妖的金丹……否則秦曳塵三年不許入靈地。”
秦雪衣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成了拳,她從不知道原來去群妖谷獵妖還有數量要求,秦曳塵從未告訴她這些。
那一日秦雪衣離開了陸家,再未歸來。臨行前,她行至自己常住的院外,安秧對背着她坐在房中。她應當去跟他道個别的,至少告訴安秧那個點心很好吃。
秦曳塵急着出發,遠遠在台階下叫她,“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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