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樓頂平台上,一道人影正坐在躺椅上,擡頭望月。
看着天上明月,李長生忽然想起了前世上學時背的滾瓜爛熟的某首詩,其中的一句是: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道多年之前,是否有人和他一樣,在此地賞月。
這時,一旁的樓梯傳來腳步聲,腳步聲逐漸靠近,在李長生旁邊停了下來,随後一個托盤從上方落下,平穩地落到桌子上,盤中有切好的各種水果。
來人是江傀,小青在其肩膀上趴着,放下托盤後,江傀在一邊坐下,小青從其肩上一躍而起,精準地落在李長生胸前。
李長生從盤中拿起一串葡萄,放在小青前面,看着小青一口一口地吃着葡萄。
這時,江傀說話了:“公子,你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說出這句話之前,江傀心中遲疑了許久,此前與李長生在一塊時,總是李長生問,他答,他很少主動與李長生說起什麼。
就像晚輩與長輩之間,始終隔着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晚輩在富有威嚴的長輩面前,總是很少言語,哪怕知道對方是關心自己的,江傀便是如此。
隻不過今天似乎有些特殊,江傀上來時,不由自主地觀察所看到的一切,其中包括了李長生此時的神情,然後便知道公子心中有煩心事。
若是往常,公子不提起此事,他肯定也不會問出這個問題。
隻不過今天不同,隐約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說,說出來!
一番猶豫之後,江傀還是選擇問出了這個問題,問出這句話後,江傀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變得與以前不同了。
聽到江傀的詢問,李長生歎了一口氣,随後開口說道:“是修行上的事情”
“我已經到了結丹瓶頸,但是遲遲未感受到突破契機”
“我想過許多種方法,但是要麼條件苛刻根本無法達成,要麼需要面臨生死危機,在生死之間感悟,但是這種方法我又不願嘗試”
“唉........”,說着說着,李長生長歎一口氣。
或許是因為前路不明、心中煩悶,李長生的話忽然多了起來,将自己心中的愁緒一股腦說了出來。
不過說出之後,煩悶的心情确實好了很多,此前李長生從未向他人吐槽過這些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深埋在他心底。
修行者雖然可以飛天遁地,但是同樣是人,七情六欲俱全,這些情緒在李長生心中積累發酵,此前破境無礙,将這些情緒壓了下去,但是此時卡在這關鍵的元嬰時刻,這些積累的情緒便一股腦湧了出來。
以前在他人面前始終得體的李長生,變得不再得體了。
聽完李長生的話,江傀内部的核心便開始不斷閃爍,那些話語彙集到江傀的核心之中,江傀的核心在主動分析這些話。
與此同時,江傀先前看過的數萬本書籍中的内容,像是走馬燈一般,在其核心中浮現,有用的被截取下來,無用的便劃過去。
而這海量信息、無數畫面的鑒别提取,隻發生在一瞬間,一瞬間之後,對于李長生說出的這些煩惱,江傀便有了回答。
“公子,何不多走走看看?契機在此處不來,何不到别處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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