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朔不死心,繼續說:“我師父喜歡喝茶,每天一定要喝茶,而且特别健談,和不認識的人也能聊上半天。”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可能到這兒來用的不是真名,是别的名字。”
項老頭這下轉過身來,開門見山地問道:“這樣的人我倒是認識一個,他說自己叫方弦——就是送我這香的人。”
薛懷朔眉頭一挑。
項老頭看着他,忽然歎口氣,說:“你師父是不是去世了?”
薛懷朔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突然去世的,我也沒想到。”
項老頭眯着眼睛,又歎了口氣:“我猜到了,但是還不願信。你師父說隻要他沒死就會一直到且安來的,就會一直來拜訪我的。忽然不來了,我還在想他可能是有什麼要緊事……”
薛懷朔現在覺得這裡充盈着的熏香氣息一寸寸都帶着難以言明的熟悉,他問:“那我師父他平常到且安來做些什麼呢?他從來不和我說。”
項老頭從身上摸出一根旱煙,點火抽了一口,嘴裡吐出白霧,笑着罵了一句:“還能幹什麼,男人他媽湊在一起不就是喝酒抽煙。”
他又眯了眯眼睛,薛懷朔發現他眯眼睛的動作非常頻繁,可能視力不是特别好,然後他小聲說:“你師父是個好人,原本我該避亡者諱的,但是……唉我還是說了吧,我估計他在這城裡有房不能給人知道的妻室。”
薛懷朔始料未及。
他印象裡自己師父從來不沾女色,極為正經。據師父言語間透露,是因為他曾經的道侶早亡,從此傷透了心,因此盡力多做好事,為了死去的伴侶多積功德多祈福。
每年都祭奠亡妻的師父……還有門妻室?
項老頭說:“我看他每次來都遮遮掩掩的……既然是突然去世的,你還是去找找他那房妻室吧,這寒冬大雪,要是她們忽然沒了生計來源,隻怕不好過。”
薛懷朔:“有什麼線索嗎?”
項老頭想了想,在那堆雜物裡翻找了起來,找出一個灰撲撲的小布娃娃:“這是他有次落在我這兒的,我估計他有個小女兒。你找找帶女兒的人家……他每次都往文山路那邊去,應該就在那一塊。”
大概考慮到眼前的年輕人是外地人不太認識路,項老頭又加了一句:“文山路就在西邊,西靈元君的府邸也在那個方向,你看見哪裡有一望無際的高草叢,就往那個方向去就是了。”
他們又閑聊了幾句,都有關弘陽仙長,薛懷朔如願确定了項老的那位朋友肯定就是自己師父,但被剛才猝然得知的消息弄得有些情緒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手上拿着那個灰撲撲的舊娃娃,很有點心不在焉。
師妹要是在身邊就好了。
可以抱抱她。
項老頭終于找到了那盞用來安神的燈盞,遞給他,兩人一起往外走。
可能是因為驟明驟暗,薛懷朔感覺自己的眼睛也不是很舒服,但是他并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問了最後一個疑惑:“麻煩您了,請問您有沒有聽過紅白橡木呢?”
項老頭:“什麼木?”
薛懷朔:“紅白橡木,一種很貴的木頭,用來做傀儡的。”
項老頭明顯對傀儡術一竅不通,啧啧搖頭:“沒聽過,我們且安好像不能種。媽的,我們這鬼地方什麼都不能種。”
江晚在樹底下等他們,百無聊賴下在用火焰術點燃樹下的枯葉玩,點燃的火星亮得晃眼,雖然隻有一小簇,但是被她指揮着在空中懸浮躍動,倒像煙花一樣,就是盯久了眼睛不舒服。
見他們出來了,她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重新牽起他的手:“師兄。”
他手上拿着一個很舊的布娃娃。
薛懷朔見自己師妹很好奇地盯着自己手裡的娃娃,捏了個引水決把它弄幹淨,然後遞了過去。
“喜歡這種布娃娃?”他有些意外。
江晚翻來覆去地看手上這個意外又可愛又漂亮的小娃娃,點頭:“喜歡!”
她小時候是和老人一起過的,長大了也和父母不親,後來自立了幾乎就是在和父母斷絕關系的邊緣試探,老人家不興送禮物那一套,她從小也沒收到過什麼像樣的禮物。
“那謝謝您了。”薛懷朔向項老頭道謝:“您幫我們很多,我和我妹妹現在就去找找線索。”
項老頭:“欸别那麼急着走,一起吃頓飯啊,你師父送我那麼多東西,我招待他弟子吃頓飯還是吃得起的!”
薛懷朔有現成的理由拒絕:“舍妹身體不好,我趕時間為她找藥,謝謝您盛情,我們下次再來拜訪吧。”
等出了項老頭的院子,江晚問:“師兄,你是找到了弘陽仙長的線索嗎?他以前來且安是做什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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