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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她是柳君風(第1頁)

“我就開個玩笑啊,隻是猜測說不定我是鄭潤,但我也什麼都不記得。”正溫連忙解釋。

“今天跟我一同在店裡那個人,她就非常像柳君風,一身黑衣,而且還送了我一模一樣的玉環。”姜一露把線索一一對應,“還有,她還擅長冷兵器,柳君風可就是會劍法的!”

“所以,你認為她是柳君風轉世?”

“是啊。”

“那...”正溫停頓措辭,想了幾秒後繼續說道,“我隻是好奇,我是鄭潤,她是柳君風,那景芙呢?景芙不也是你的好朋友嗎?”

姜一露一拍桌子,驚得隔壁桌人看過來,她恍然大悟:“景芙是蕭甯!”

“蕭甯?”

“蕭甯就是我在長安城裡新認識的朋友,武功了得,而且蕭甯說過,若是誰敢欺負我定要為我報仇,景芙就是這樣,有她在,替我收拾了周安呢。”

正溫愣住,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小聲嘀咕着:“亂了,亂了。”

自從和正溫吃完飯後,姜一露便又喜又悲,她已經确定了肖玉澄就是柳君風,可是怎麼讓對方想起?她又該如何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姜一露畫完了給玉石店的設計稿,連同自己之前所有夢境作品照片的集錦一起帶過去,查收完畫稿之後,姜一露打着幌子給肖玉澄看自己所有的夢境,一一講述那些故事,希望以此讓對方想起來些什麼,可是肖玉澄不僅不感興趣,還在一旁玩着手機。

“一露,你下午有事嗎?”

“沒事,怎麼了?”

“我要去馬場練習馬術,我們一起吧?”

既然是肖玉澄的邀請,姜一露當然答應,她希望能與對方相處多一點時間,幫助肖玉澄成功恢複上一輩子的記憶。司機送二人來到郊區的馬場,這一日場内正好無人訓練,肖玉澄便拉着姜一露去更衣,穿戴整齊之後,教練為姜一露挑選了一匹溫順的馬讓她嘗試,可是姜一露猶豫不決,她從未騎過馬,在夢裡的感覺也與現實不同,不過為了和肖玉澄同頻,她也願意一試。

教練扶着姜一露上馬,馬蹄來回扭動一下,姜一露便害怕地趴在馬背上,教練耐心教導她身子坐端正,用前部分腳掌踩在馬镫上,臀部不要緊貼馬鞍,果然穩定了許多,隻是肖玉澄的馬一過,姜一露的馬便開始躁動,教練死死拉着缰繩也十分費力。

那馬忽然昂起身子,姜一露向下倒去,幸好肖玉澄眼疾手快騎着馬就飛奔而來,她用手臂撐住姜一露的後背,教練不斷安撫馬的情緒,姜一露這才沒有從馬上摔下來。

“教練,我朋友也不是經常騎馬的,就讓她和我騎一匹馬體驗一下吧。”

教練隻能答允,他扶着姜一露上到肖玉澄馬背上,肖玉澄兩手環繞過姜一露,像是将她輕輕環抱着,身子微微向前靠攏,後背與前胸便貼在了一起,肖玉澄拉着姜一露的手放在馬鞍前側的固定處,自己抓着缰繩,一聲令下,馬便如同脫弓之箭一般沖出去。

姜一露吓得險些大叫,但還是憋了回去,她身子向後縮起,肖玉澄感受到對方的害怕,一手抓着缰繩,另一手護在姜一露腰間,在她耳後脖頸處輕聲說道:“别怕,你放松,我就能保護你。”

姜一露原本還在害怕,可是心裡忽然被籠罩起來,耳旁的疾風像是夢裡在柳君風身前的速度,那風聲裡還夾雜着柳君風的呼吸聲。姜一露回過神,側過臉輕輕看去,肖玉澄的側顔讓她不禁有些恍惚。

兩圈過後,肖玉澄拉起缰繩,馬也停下了步伐,她縱身下馬,伸出手來扶着姜一露也下來,輕聲問道:“你剛才怎麼了?突然看着我,我以為你被吓傻了。”

“我有一個朋友,和你很像。”

肖玉澄不明白為什麼姜一露總要把自己當成另一個人的縮影,她聳聳肩讓教練送姜一露出去,自己則繼續馬術課程。姜一露并沒有看出來肖玉澄的情緒,還沉浸在騎馬的回憶之中。她回到醫院,看見爺爺還未蘇醒,一旁的景芙背對着大門遠眺窗外,感覺到了姜一露的步伐,她輕聲說:“你回來了。”

“景芙,剛才肖玉澄帶我去騎馬了,她真的就是柳君風。”

景芙轉過身,面無表情:“早知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甯願你不要記起來這些。”

“什麼意思?”姜一露疑惑。

“沒什麼。”

姜一露洗了手坐到爺爺身邊,撫摸着那瘦骨嶙峋的手,臉色白中泛青,緊閉着的雙眼似乎粘合在一起,呼吸也低沉緩慢,一旁心率十分微弱,姜一露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交了新的住院費和治療費就守護在爺爺病床前,寸步不離。

景芙打好飯進到房間裡,清湯寡水姜一露才能吃下去一些,一旁的景芙忽然問道:“你怎麼瘦了?”

“我?”姜一露愣住,“可能最近太忙了吧。”

景芙點點頭,在桌上寫着什麼,手中的筆畫着流暢的線條,左手偶爾還比劃着,似乎是在模仿吹奏的手法,姜一露上前看去,問道:“這是什麼?”

“新譜的一首曲子,隻剩結尾了。”

就在此時,心率機器忽然發出尖銳而持續的悲鳴,屏幕上本來波動的線段變成一條直線,姜一露連忙跑去按住按鈕,她輕輕搖晃着爺爺的胳膊,希望這隻是一場玩笑。醫生護士匆匆趕來,一番搶救醫生還是搖了搖頭:“壽命已盡,節哀順變吧。”

看着白衣遠去,爺爺至終都沒醒來看自己一眼,原來他當時坐在自己身後看自己畫畫之時,已經是無聲的告别,景芙拍了拍姜一露的肩膀,想要安穩,卻覺得任何安慰的語言才此時此刻輕如浮毛。

姜一露眼眶雖然發紅,但卻流不出眼淚來,她隻是恨為何此時才相見,相見沒多久又迎來離别,爺爺突然地出現讓她欣喜,但畢竟多年孤身,她早就不适應親情的牽絆,所以欲哭無淚,但心中卻實在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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