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宮女同時長出一口氣,又帶了幾絲失落走了出去。為首的是她們這一行人的管事宮女,名叫玉珠,入宮時間最長生得也最為美貌。她走回房門還回頭戀戀不舍得地望了一眼,身邊就有姐妹過來輕輕捅了捅她:“玉珠姐姐快别看了,回頭惹王爺生氣。”
玉珠卻是心有不甘。難得見封瀛一面,還是離得這麼近,雖說他積威甚重令人膽寒,可她還是想多看兩眼。結果就這麼被人趕了出來,她實在有些懊惱。
攝政王是這天下最尊貴的男子,她們中哪一個不想攀高枝兒。可偏偏他誰都沒看上,卻冒着危險留下來陪阮姑娘。
阮姑娘得的那個病會傳染,回頭萬一王爺染病可如何是好。
玉珠刹時間恨不得沖進去提醒一二,卻被一直守在門口的王充叫住。王充在門外聽到了些許動靜,好奇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便跟玉珠打聽。
玉珠看在他是禁軍頭領的份上客氣了幾分,當下斂了心神柔聲回了句:“阮姑娘不肯吃藥,王爺在想辦法。”
最好的辦法便是直接拿碗灌。玉珠突然覺得阮筝既然這麼敬酒不吃吃罰酒,便該這麼對她才好。
帶着一肚子的妒恨,玉珠和其他人退到了旁邊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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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阮筝梗着脖子不理會那人,恨恨得将頭撇到了一邊。
她不想見那人,可手腳皆動彈不得,隻能蜷縮着身子靠在床頭。因手被布條綁在了床架上,她都不能自由挪動身子,虛弱地靠在那裡又委屈又難受,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過了一會兒她眼眶微濕,差點兒掉下淚來。隻是不同于以往惹人可憐的哭泣,這回是當真被傷了心,一個人默默地在那兒難過。又覺得當着他的面哭十分丢人,想擡手去擦眼睛卻夠不着,得探着腦袋往前再行。
這下子阮筝實在控制不住,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下來。
她不想讓人看見,隻能把頭埋進了手裡,死死地咬着唇不出聲。那瘦弱的身形配上微微顫動的身子,便是心腸再硬的人也要軟了。
可不知為什麼,她知道那個死太監是絕不會有任何憐香惜玉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正在那兒一個人傷心呢,便聽一聲冷冰冰的話語在耳邊炸開:“喝藥。”
言簡意赅的兩個字,着實無情至極。阮筝氣極悶聲頂了他一句:“不喝。”
“不喝便要一直難受着。”
“那也與你無關。我被這麼綁着,就算喝再多藥也不會好受。”
阮筝生氣地發洩了一通,說出這番話後心裡的郁結便舒解了幾分。她也并未不想吃藥,不吃藥病就好不了,好不了不僅會一直這麼癢着,隻怕連小命都要堪憂。
可她就是拉不下那張臉來面對那個人,尤其是剛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罵他,這會兒怎能輕易握手言和。
她小姑娘性子犯了,說什麼也不肯擡頭。心裡琢磨着這人會不會生氣地直接拂袖而去,沒想到過了片刻似乎隐約聽到了一絲歎息聲。
這屋裡就他們兩人,不是她歎的氣便是另一人。阮筝被這一聲勾起了好奇心,悄悄露出一點眼睛想要偷看,卻發現對方正在拿着碗在吹那碗藥,神色平靜如常。
難不成方才是她耳背聽錯了?
阮筝正愣神間,就聽對方又道:“這藥裡加了生地天冬白藓皮等幾味止癢的藥,你喝了便會好受些。”
“當真?”
阮筝問出口後才驚覺得自己有些猴急,讪讪地把頭又低了下去。不過這一回她沒有再把腦袋埋起來,一聽說那藥能止癢,她便極其想喝上一口。
隻是她現在這樣如何能喝,于是她又想讓他替自己解布條:“不如還是替我解了吧,省得再叫人進來侍候我喝藥。宮女姐姐們日日服侍我也挺辛苦,我不想讓她們再添勞累。”
封瀛一聽便知她打的什麼主意,對她這種冠冕堂皇之話早已習以為常。他淡然搖頭,回了一句:“不必,我幫你便是。”
“你要喂我吃藥?”
“有何不可?”封瀛眼眉一挑露出幾絲駭人的氣息來,吓得阮筝立即閉嘴連連點頭。
自然是可以的,他這麼兇,還有什麼事是不可以的。連三皇子都怕他,這世上還能有鎮得住他的人嗎?
阮筝突然懷疑,他這麼兇真的能在攝政王身邊當内侍,這渾身上下哪有一點當奴才的自覺,簡直是比主子還要主子。
攝政王把這麼個祖宗留在身邊,不覺得糟心嗎?
但很快阮筝就發現糟心的隻怕不是攝政王而是她自己。那人說是喂她喝藥,當真便直接喂了起來。舍棄了那小小的湯匙,直接将碗抵在了她嘴邊,沉聲吩咐道:“喝。”
随即阮筝便感覺唇齒間浮起一絲苦意,剛一張嘴藥汁便不停地往她嘴裡流。無奈她隻能拼命往肚裡咽,很快那藥碗便見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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