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冬的目光卻被那隻做工精巧的香囊吸引:“這隻香囊也要給她嗎?”
“是。”不知是不是錯覺,蘇小冬覺得他的聲音比方才低啞了幾分,“提醒她,服藥之後必須随身佩戴這隻香囊。”
“哦,那你現在要走了嗎?”蘇小冬把門後的凳子挪開,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門縫,拿眼睛湊上去看了看,朝他使了個眼色,“現在外面沒有人。”
卻不料剛剛黑着張臉不管不顧要走的人突然又不願意走了,他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我要在你這裡借宿兩日,這是報酬。”
誰稀罕報酬啊!他要走就走,要住就住,都不用問問屋子主人的意見的嗎?蘇小冬拿起桌上的銀錠子砸回去給他,氣得臉頰微微粉紅:“有錢了不起啊!我這屋子不讓住了,您另找地方吧。”
他并不與她過多争辯,涼涼地掃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去,而後開始緩慢地往門外走。蘇小冬覺得他走路的方式古怪極了,腳步異常虛浮,脊背卻依然挺得筆直,全身緊繃着,難以自抑地微微顫抖,她心有不忍,卻又賭這一口氣,看着他的肩膀突然距離抽(*^▽^*)動了兩下,抿成青白色的唇悄無聲息地溢出(*^▽^*)血色,而後他漸漸站立不住,緩緩跪倒下去,頭深深垂着,接連嘔出幾大口血。
蘇小冬這時才反應過來,他本就是重傷之人。
“對不起對不起。”蘇小冬蹲在他身邊手足無措,隻好責怪自己,“你說我跟你一個受傷的人嘔什麼氣。你住吧,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把傷養好了再走。”她看了看自己剛剛換過被罩和褥子的床鋪,咬咬牙伸手去扶他:“你還能走嗎?我扶你去床(*^▽^*)上。”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搖了搖頭,指了指牆角的一塊空地。
“那怎麼行,地上又冷又硬,你還傷着。”
他費力地擡眼看了看蘇小冬,似乎覺得她實在太啰嗦,蹙着眉頭不耐煩地又搖了搖頭,提起力氣勉強道:“身上……髒……”
蘇小冬不再跟他争,去櫃子裡翻出一張席子和一床褥子,鋪好了扶他躺上去,又把自己的被子抱過來給他蓋上,蹲在他旁邊盯着他看,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你傷得這麼重,你不會死吧。”
他沖着蘇小冬搖了搖頭,可扭過頭去悶咳一聲,又嗆出了一口血沫。
此時外頭又有人敲門,蘇小冬聽出來是趙昂的書童小五的聲音。小五人不壞,就是跟錯了主子,這麼老實的小夥子偏偏跟着趙昂不務正業,趙昂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他邊敲門邊喊蘇小冬:“二公子的局散了,喊你過去一趟。”
“來了。”蘇小冬邊應聲,邊看着撿回來的這個人又接連嘔了兩口血,急得眼睛都紅了,把身上的藥罐翻出來,所有看上去管用的都給他喂了一顆,可憐巴巴地盯着他看了一會,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他:“這些都是百草谷的靈藥,你吃過藥睡一覺,睡一覺你就會好了!”
門外小五還在敲門催促。
蘇小冬憂心忡忡地一步三回頭,最終還是不得不出門跟小五走了。
趙昂找她鮮少有什麼好事,這回的事情聽起來竟然不錯。說是秋天到了,正是登高望遠賞秋的好時節,趙昂讓蘇小冬立即去準備一下,列了一張長長的清單讓她或是采買或是收拾各種糕餅果子,琴棋筆墨,連風車紙鸢都要分别帶上三個款式。
蘇小冬在趙府裡關久了,有機會外出放風本是歡喜的,可偏偏屋子裡現下住了個離不了人的重傷之人,她的歡喜裡平白多出幾分憂慮來。
她連夜按照趙昂的要求收拾東西後,不忘在自己的房間裡備上足夠的食物和茶水,将随身帶着的小荷包裡的藥丸撥出來一半留給那人,在次日清晨出發時,急急忙忙地将小藥包和香囊塞給陳杏花,一切妥帖完備了,才心事重重地跟着趙昂爬上了馬車。
提起踏秋,城郊的西辭山是渝州城附近的踏秋聖地,每逢重陽前後遊人如織,登臨高處,賞山坡上迤逦蔓延的紅楓,熱鬧非凡。
可趙昂偏偏不去西辭山。
他這樣一個人,十日有六日借着各樣名目與渝州城裡的公子少爺遊船總歌,畫舫聽曲,便是餘下的那四日也是在滿樓紅袖飄揚裡醉倒溫柔鄉,他這樣一個人竟然大言不慚地說他性子冷僻喜歡清靜,不願意到西辭山那樣人擠着人的地方賞秋,帶着蘇小冬和小五動身往北邊的屹山走。
在屹山賞的不是秋,那應當可以叫做悲秋——沿途盡是幹枯折斷的樹枝和堆疊了厚厚一層的落葉,仿佛是早早燒盡了漫山的紅楓,隻留下枯萎的灰燼。這裡本來人便不多,越往深處走,人便越少,很快山路上便隻剩下趙昂他們三個人窸窸窣窣踩過落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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