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這變數難道不是天命所賜?”
此話一出,北辰霧暗淡的雙眸似亮了起來,他一瞬間仿佛開悟了,曾經那些攔在他眼前的“不可更改”像鏡子,映照着千瘡百孔、苟延殘喘的他,如今這鏡子被此言瞬間粉碎在眼前,讓他眼前出現了不一樣的可能。
他破敗的身體像篩糠一般抖動起來,連雙頰都出現了激動的潮紅,喉嚨間短促地發出“啊啊”兩聲。
手中的月影杖被舉起,端點處的靈石湧出洶湧的月華,将面前的桃源盛景開了一個光滑圓潤的大洞,在洞的那一邊,風景已然是另一般模樣。
“走吧,溫陽,”北辰霧的兜帽在春風的吹拂下微微抖成一片波浪,他伸手将兜帽摘下,露出已經全然雪白的頭發,“去救人吧。”
一道酷似月亮的飛行靈器被他召出來,被他滿頭的白發驚到一瞬,溫陽遲疑之後提起手中的佩劍,跳上北辰霧的飛行靈器,兩人一同穿過了那道洞。
畫中各個賽場之間的聯通不斷被打破,西北角的破壞更為嚴重,這樣大幅度的破壞讓支撐着這個龐大空間的法陣核心負擔不斷加重,終于從西北角的世界邊緣開始崩壞。
原本生動鮮豔的各種場景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茂盛的樹木迅速枯竭死亡,綠地成片荒蕪,青藍色的天空退去顔色,大海宛如蒸發一般憑空消失。
無淨淩厲的劍氣沖天而起,在看到四周開始分崩離析的場地時,裴清寒微一晃蕩,澎湃的靈力便如山間晨霧一般散去。
他白衣飄然,自空中落地,透明長劍飛起入鞘,他看着這突然而來的變化,心中多了一分猜測。
在他對面不遠處的草地上,已被那強大劍氣吓破膽的弟子倒在地上,趁他不注意顫巍巍地從懷中摸出一張傳送符用靈力燃了。
可分明符都被燃成灰燼,他眼睛一閉一睜,身子還在那山坡上,不遠處那個可怕的人也還在,他伫立遠眺一動不動像尊雪白的雕像。
不知他在靜靜等候什麼。
不一會兒,蔚藍的天已經隐約看不見了,他瑟縮在山坡後面,卻發現手底下撐着的綠地已經枯黃。
遠處一大片的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湧過來,他眯着眼睛去看,待他們近了,霎時間被驚得嘴都合不攏了。
那是一群修士,不知道在比賽之中他們是如何突然聚到一起,不過,在一衆修士的最前方恰巧有個他認識的人,那身暗紅色衣裳不正是他們的大師兄裴洹嘛!
他立刻從山坡上站起來,雙手高高揮舞着,希望大師兄好能看到他。
“大師兄!我在這啊!大師兄!”
原本從一過來就與裴清寒眼神交鋒的裴洹被這突如其來的人聲一打攪,隐隐落了下風。
他淺淡瞳色在陽光下泛出剔透的冷光,那雙狹長的鳳眸隻微微瞥向遠遠的小山坡上跳躍的人影,随意吐出一句:“殺了。”
他語聲隻是淡淡地在空中打了個旋,仿佛什麼都沒說一般,但後面跟着的大群修士中瞬間就分出兩個,一左一右快速滑向那名無知的兩儀蘭榭弟子。
那弟子本來正歡欣鼓舞,想着“要得救了”,卻看見那兩位修士雙雙拿出靈器,眼神木然,像沒有神智一般直向他沖了過來。
他臉上“唰——”一下變得比雪還白,高呼一聲“娘嗳”急忙轉身就連滾帶爬地跑。
一道渾然劍氣突然降世,剛才還對着他、妄圖要他小命的透明長劍懸在他背後,薄薄的劍刃上一身白衣的裴清寒迎風而立,憑一人之力擋住了兩名修士,讓他們寸步難進。
他也察覺到那兩名修士的情況不對,雙手齊齊滑動,在空中畫出兩張清心符咒,伸手一推,将它們送到了兩個修士的額上。
裴清寒隔空對那邊的裴洹喊話,聲音中灌注了靈力,在幾十丈的距離中也清楚傳開:“裴洹!你可知你在做什麼?你難道忘了曾對我立下的誓言嗎?”
清心符咒本可解除大多數的負面影響,讓受蠱惑的人清醒過來,但此次卻失了效用,本被止住動作的兩個修士又開始掙紮起來,看情況,這符咒撐不了多久。
他也沒想到竟會如此棘手,隻好沉聲對那弟子說:“快逃,我一人擋他們不住。”
“可你呢!你怎麼辦?”那弟子愣住了,情況一下子急劇變化讓他有些消化不良,他沒想到自家的大師兄會痛下殺手,更沒想到裴清寒會救下他,還擋在他身前讓他逃走。
“此等心術不正之人,與魔修無異。除魔衛道乃我無定仙宗本份,我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裴清寒面色如常,雙手間蘊着靈力擊退兩個修士。
“裴、清、寒,”裴洹一字一字念出這個名字,他神色古怪,鳳眸淡淡一擡,淺淡的瞳色裡折射着不知名的悲傷,“你又何曾知道,讓他生出心魔的,可不就是你嗎?我無所不能的兄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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