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軒輕咳了幾聲,沒有面紅耳赤,溫煦的陽光,讓他減緩的幾分病魔帶來的痛苦與幹澀。
對闵生的話,來了些趣味,平息道:“如果是朋友,我想有離别,也是為了下一次重聚做準備,或許小河正為你引來大海也說不一定,人總是在有些微不足道的地方表現出很膽小,因為他現在還有所顧慮擔憂,也許他讨厭你,是害怕離開你,他需要以最好的方式來迎接你,他需要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努力拔尖着,誰叫你是皇子呢,你的位子,讓太多人望而生畏,遙不可及,我想能接近你一步,或許對于他來說,就是莫大的幸福了,誰說魚死了,不是因為水幹涸了,最後一滴水,或許就是他的眼淚,你既然不讨厭他,也就應該尊重他。”
闵生如夢初醒,易司今日所言很對蘇明軒之理,也很像他與易司初識的一個過程,醍醐灌頂,忽覺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随之也釋然,笑道:“那麼你呢?你的煩惱又是什麼?”
闵生滿是期待,思忖蘇明軒會因何事而惱,蘇明軒眼神遊離,卻像聽不明白闵生話中的意思,懵懵懂懂道:“嗯?煩惱?我沒有煩惱?”
闵生遽然睜大眼睛,蘇明軒所表現的确實是全然不知,驚異道:“可……你不是說,你也有身為皇子的壓力。”
蘇明軒聽完,還是雲裡霧裡道:“是這樣沒錯,可我現在不是皇子,我隻是一個囚禁者,我沒有權利,也就沒有壓力,何來煩惱一說?”
雖然蘇明軒的話也像淩桀一樣繞,卻也是發自内心的,對闵生也就毫無緊逼感,畢竟因權利而苦惱的人數不勝數,換了一種方式詢問道:“那你生為燕國的皇子,壓力又是什麼?”
蘇明軒沉思了一下,無關緊要道:“這就很難說了,因為我就沒有開心過,所以對于壓力,我不知道如何開頭,也理不清思緒。”
闵生注視蘇明軒,他父皇說蘇明軒有一種威懾力,表面上對什麼事看似滿不在乎,其實心中早已就有了答案,可闵生卻不知答案,忍不住道:“你為什麼不開心?”
蘇明軒坐得太久,慘白的臉,雖恢複些血氣,卻仍力不足,困乏的打哈欠道:“就像你剛剛為什麼煩惱一樣,隻是一些很簡單的瑣事,隻不過,沒有人為我努力罷了。”
如果易司真的為闵生努力,蘇明軒不敢想象,為什麼權威越高的人,做起瑣事來卻讓人心寒,明明簡單的一句關懷,簡單的一個擁抱,都可以讓蘇明軒面對世間困苦,然而,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他努力一把,反而把他送入無底深淵。
闵生提起茶壺,往蘇明軒的空了許久的茶杯中到了些茶水,笑道:“也就是說,你缺少一個朋友,缺少一個讓你存在的意義,對嗎?”
闵生為蘇明軒斟茶,确實讓他大吃一驚,但他覺得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而且倘若喝下這杯冷茶,自己又要開始作咳嗽,困倦道:“如果你說的是來到這裡,确實如此。”
闵生舉起茶杯,輕微醞釀幾下,形成靜靜的波紋,一下将杯中茶水倒在地上,笑道:“那麼我呢?你覺得我怎樣?”
“你?”蘇明軒盯着地上的茶水,慢慢的蒸發掉,心想,或許提早倒茶,就可以喝到熱的了,也不必口幹舌燥。
闵生将手中的茶杯反扣蓋住,裡面是一隻剛爬上來的螞蟻,四處在暗中亂爬,卻走不出,笑道“是,我知道你的秘密,可是我沒有告發你,這不就證明,我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不是嗎?”
蘇明軒贊同的點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笑道:“我确實需要一杯熱茶,你叫闵生?”
闵生拾起杯子,攥在手中,螞蟻也慌不擇路的胡亂爬走,回答道:“對,小生,這杯子就贈與我吧,換作明天的熱茶。”
蘇明軒并不在意茶杯,也不在意闵生明天是否會如期而至,反而對闵生的名字感到異常的好奇,問道:“字意?”
闵生細心的将茶杯放入衣袖中,仰頭對蘇明軒巧笑,作輯道:“母妃賜意,小生有禮。”
作者有話要說:淩桀。
什麼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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