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白面上沒什麼表情,語氣也聽不出什麼起伏,像是隻是在陳述事實:“如果我對無辜的人動手,與克勞斯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别。”
孟擎宇漠然說:“克勞斯已經死了,隻有活人才配談什麼區别。”
盛月白抿了抿唇。
孟擎宇看着盛月白,緩步朝盛月白走近過去:“從小到大從來不曾有人約束過你,也沒人能約束你。”
“盛家的商鋪财産,你祖父留給你的鋪子和殘存的地下幫派,還有我手上的那些軍權,不論你願不願意要,這些東西始終都是你的。”
“你當然可以任性,可以随心所欲,你是盛月白,隻要你好好握着這些籌碼,想做什麼沒人能得了攔你。”
孟擎宇此時不像先前在樓上那般,雖然語氣依舊不高,表情卻很嚴厲:“可是我從小就告訴過你,斬草要除根,要麼就忍下一時,要麼就不要留情面,既然狠,就一路狠到底。”
“你以為他們今日給你下跪求饒,是因為他們真的怕了你嗎?”
“他們跪的是你手上的槍!等他們緩過了神,根本不會對你心懷感激,隻會記得在你這裡受到的屈辱,加倍記恨你。”
“你今時今日的心慈手軟,沒準哪天就會成為架在你頭頂上的刀子。”
“這麼多次了,這麼多次了……你從前跌得跟頭還不多嗎?怎麼還是不長教訓!你是真的想不到嗎?”
盛月白難得沒有反駁孟擎宇,靜默了片刻,别過了頭去。
孟擎宇恨鐵不成鋼:“農夫與蛇的故事你從小沒聽過嗎?就是你幫過的人都不一定會感謝你,更何況是他們!”
盛月白嘴唇顫了顫,喃喃道:“無所謂了,沒有他們,也可能會有别人……”
孟擎宇一愣,看着盛月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一下軟了,教訓的話哪裡還說得出口。
“算了。”孟擎宇語氣軟下來,低聲說:“這次……也不是什麼大事,已經很晚了,趕緊回去吧,早點休息。”
盛月白抿了抿唇,沒再回話,從孟擎宇身前走過,徑直往樓下走去。
副官趕緊對孟擎宇敬了個禮,跟着盛月白後面走了。
孟擎宇無奈歎了口氣,緊随着盛月白後面下了樓,結果剛走出金海樓大門,眼皮子一擡,就看見盛月白被陸政扶着上了一輛白色轎車。
不是盛家的車。
孟擎宇眉頭一下擰了起來,擡腳就要過去。
“大帥,大帥!”身旁的另一名副官立馬拉住即将暴走的孟擎宇,急忙提醒說:“醫生說他能緩解少爺的失眠症,對少爺的病情有幫助!”
孟擎宇動作一下停住。
副官松了一口氣,又繼續說:“我看少爺剛剛狀态不太好,要是有他在旁邊陪着估計能好一些……”
孟擎宇瞪着眼睛罵:“除了他就再他媽找不着别人了?”
副官猶豫了一下,嘀咕道:“……還真就是找不到别的人了……”
忽然一股涼意襲來,副官對上孟擎宇涼涼的視線,吓了一跳,面色一禀,趕忙找補說:“其實……其實我看那位陸先生對少爺挺上心的,這麼大晚上,忙前忙後,沒有一點兒怨言,擱旁人有幾個能做到這樣。”
“您不覺得少爺今日都比往常格外好說話了嗎,要放在以前,那一旦發起脾氣來,誰的話都不管用,可今日您也看到了,少爺情緒雖然不好,尚且能控制得住,剛才還能跟您好好說話,這說明比之前已經有所好轉了啊。”
“況且……”副官看了看孟擎宇的臉色,再接再厲地說:“您之前不是對他也還算滿意的嗎?”
孟擎宇望着關了門繞到另一邊去上車的陸政,皺了皺眉說:“這個人城府頗深,野心勃勃,表面上看着隻是個商人,實際手上權勢不小。”
“嬌嬌看着聰明,但到底是家裡從小嬌養出來的,性子善良,又單純得很,哪裡比得過這種從人堆裡爬出來的人。”
副官倒是想說點寬慰的話。
可想起剛才在樓底下和領事館交鋒時的情形,館長口中一遍遍提及的總統大選,還有他對陸政的态度。
一個副部級的外交官員,美國的高官,卻對一個商人俯首帖耳、畢恭畢敬……
而且作為一個商人,他對鮮血和殺戮所表現出的極其平淡的反應,也太過不尋常。
這個商人遠不是他在少爺面前所表現出的這樣溫順無害。
副官其實當時心裡就閃過了這樣的念頭,隻不過礙于陸政在場,副官沒有機會說出來就抛于腦後了。
現在聽着大帥這樣說,副官默了默,沒能說出話來。
孟擎宇沉着臉:“從這個陸政來上虞,到現在才過了多久,隻不過三言兩語之下,就已經哄得嬌嬌對他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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